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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郡。
章丘城中,通守張須陀召集了縣令杜如晦、縣尉羅貴以及長白府長史柴孝和等諸人。
“災民越來越多,任其下去,這些受災百姓就會成為饑民,然後便會成為流民,最終就會變成四處劫掠搶奪的變民反民。羅縣尉,章丘還有多少糧食?”
羅貴之前是縣錄事,但因為這段時間羅貴帶著章丘的郡營鄉團剿匪平賊有功,於是張須陀親自保舉他為章丘縣尉,兒子羅成在遼東軍功勳著,已經是襄陽侯還成皇帝新寵,而羅藝又晉為燕國公,襄陽羅家如今是紅的發紫,東都留守朝廷當然沒有人駁回這個小小縣尉的授職。
於是乎,現在羅貴便也成為章丘縣尉,與杜如晦一起搭檔主持章丘縣務。
聽張須陀詢問,羅貴如實道,“章丘縣還有不少糧食,官倉裡的糧食還是滿的,另外義倉裡糧也是滿的。只是這倉糧,若未得朝廷之令,地方是不得私自開倉放糧的,按律,私放糧一粒,也是斬首之罪。”
隋朝最注重糧食徵收,尤其是在租庸調製之下,田租的收成是極大的。而同時隋朝的戶口管的嚴,隱戶逃戶相對較少,這就導致官府按丁徵租的情況下,百姓手裡大部份的糧食其實最終都收到了官府手裡。
另一方面,朝廷又在地方設立了義倉,百姓按田畝納義倉糧,相當於又加徵了一筆地稅。
無數的糧食從民間彙集起來,最後朝廷把這些糧食一點點的轉運彙集,各縣都有轉運倉,而在郡城,以及一些重要的水陸交通要道上,更是設有許多更大的轉運倉。
沿著運河與黃河這條水陸命脈,隋朝還有六座巨無霸式的大糧倉,它們分別是興洛倉、回洛倉、黎陽倉、廣通倉、河陽倉、常平倉。
每倉其實就是一座倉城,儲米百萬石以上。
而其中的興洛倉位於洛陽附近的鞏縣,建於大業二年,倉城周長二十餘里,穿三千窖,每窖能容八千石,置監官並鎮兵千人守衛。
這座興洛倉,能夠最大儲漕米兩千四百萬石,不但供應東都洛陽數十萬軍民的糧食,而且還能隨時透過運河、黃河向天下各地輸運糧食。
可以說,隋朝幾十年積累的糧食是一個天量的數字,按朝廷所估算,現在六大倉和各地倉庫裡的糧食,還能夠供朝廷食用四五十年。
本來說,有這麼多糧食在手,隋朝是不怕天災的。
但問題卻在於,田地產出是有限的,朝廷徵的多,那百姓手裡的糧就少。平時還少,一遇災年就不免青黃不接了。
而偏偏古代交通運輸極不便利,糧食大多集中起來儲存了,真要調運也極艱難。就如這次徵遼,為了供應遼東百萬大軍,朝廷不得不徵發三四百萬的民夫運糧。
每往遼東運一石糧,耗費卻高達七石。
而另一方面,官府手裡雖糧多,但對倉糧的管理朝廷也極為嚴格,任何倉庫開倉放糧,沒有上面層層審批,是堅決禁止的,誰敢私開倉放糧,那就是重罪,輕則丟官免職,重者掉腦袋。
“今夏黃河水災,水淹河兩岸四十餘郡,受災百姓多達百萬之眾。如今青黃不接,百姓成饑民,苦等朝廷批覆,還不知道等到猴年馬月。饑民們都嗷嗷待哺,等不等,再等就要成變民,先不要管其它的,先開倉放糧安撫災民要緊。否則,我們今日剿了裴長才,明日又來個石子河,後來又來個秦君弘,這賊是剿不盡的,而這些賊匪原本皆是我朝良民百姓。”
羅貴也不由的點頭。
雖然這段時間,他們東征西討,在齊郡始終沒能聚集起像樣規模的賊匪,可是越剿匪越多。
今天這裡平滅一夥,明天那裡又舉起一堆。
為了填飽肚子,無數的饑民已經扛著鋤頭拿著柴刀反了,他們去攻打縣城,搶奪鄉村,就為了一口吃的。
張須陀來章丘坐鎮,也是因為越來越多的流民向著章丘這邊靠攏,因為這裡有長白山,饑民們還是希望這裡能有個庇護之所。
“放糧吧。”
一直沒吭聲的杜如晦也道,“所有章丘轉運倉還有義倉,都開啟放糧。不過放糧前得做好預案,以防到時發生混亂,還請通守和縣尉多派兵員把守倉庫,讓人維持秩序。”
“這是自然,我讓郡兵把守各倉,杜縣尉派鄉團維持秩序。”
杜如晦又道,“光是開倉放糧還不夠,我覺得可以趁此機會賑災同時,把這些災民組織起來修城牆、道路、橋樑,疏浚河流渠道,也算是以工代賑。”
放糧施粥,然後讓災民做事,這比起單純的放糧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