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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動聲色,大手撫上了女子的面頰,輕輕摩挲間,只低語了句;“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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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章 薛婆婆
自袁武應允後,姚芸兒沒隔幾日便去了薛家,薛家家貧,土牆砌成的院子裡只有兩間茅屋,待薛湛走後,這座農家小院更是了無生氣,院中雜草亂生,讓人瞧著只覺得倍感淒涼。趣*
薛婆婆年逾七十,腿腳也不靈便,家裡的兩畝地早已交給了街坊種植,待收了糧食后街坊便送給她一些口糧,亦不過是餓不死人罷了。
姚芸兒許久不曾來,待薛婆婆聽見她的聲音,頓時老淚縱橫,皸裂的手握住姚芸兒的小手,一聲聲的只道自己孫兒沒福,讓姚芸兒聽著,心裡也是難受。
她寬慰了老人家幾句,見桌子上擱了幾個窩窩頭,想必也是一些好心的街坊送來的,她看在眼裡,心頭也是踏實了些,只將老人家攙到院子裡坐下,自己則是收拾起了屋子。
老人家年紀大了,難免邋遢,就說那被子,待姚芸兒走近,已是能聞出一股兒黴臭味,只燻得人慾嘔。
姚芸兒自小也是常來薛家玩耍的,那時候薛婆婆還是個生龍活虎的老太太,平日裡若有個好吃的,即使不給薛湛吃,也會給她吃的。在姚芸兒心裡,只將薛婆婆當做自己奶奶一般,是以此時嗅到那酸臭的棉被,倒也是絲毫不曾嫌棄,而是覺得心酸。
見今兒日頭好,姚芸兒便將被褥全都拿去院子了曬了起來,而後又將老人家平日裡的衣裳該洗的洗,該縫的縫,待這些忙好,日頭已是偏西了,姚芸兒為老人重新鋪好被褥,方才攙著薛婆婆回到了屋子。話卻來不及說上幾句,又是去了灶房做了一小鍋粥,等這些全部做好,姚芸兒惦記著袁武該回來了,便是對薛婆婆軟聲說了幾句,只道自己得空便會來看她,讓她一定要養好身子才行。
薛婆婆拄著柺杖,一路摸索著將姚芸兒送出了院子,口中卻不住的叮囑;“芸丫頭,聽婆婆的話,往後別再來了,省的你當家的心裡不舒坦,啊?”
姚芸兒望著薛婆婆滿是皺紋的臉上,一雙眼睛早已乾涸,卻仍舊透著慈愛,只讓她不禁想起自己年幼時,爹爹忙著田裡的農活,向來顧不上自己,而娘待自己則是稍有不順,便動輒打罵,每當她在家裡受了委屈,總愛到薛婆婆這裡來,老人待她就跟親孫女似得,此時見薛婆婆縱使到了如今,也還在為自己著想,那眼圈頓時就是紅了。
“婆婆,您別擔心,我相公不是那小氣愛挑理的人,我來看您,他都知道的。”姚芸兒溫聲說著,忍住喉間的酸澀,又是與薛婆婆說了幾句,方才向著自家走去。
袁武今兒個上了山,說是要到晚上才能回來,姚芸兒腳步匆匆,回到家後,見男人還未回來,連水也顧不上喝一口,便去了灶房忙活起來。
一直到了天黑,才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卻是袁武扛著一大捆竹子,走進了院子。
姚芸兒見著,卻是微微怔忪,似是不解男人為何要扛回這些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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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章 你愛吃什麼,咱們便種什麼
待男人將竹子擱下,姚芸兒方才迎了過去,袁武不等她開口,便是言道;“這些用來當杖子(柵欄之意,南方稱籬笆,北方稱杖子)。 ”
姚芸兒一怔,驀然想起這幾日男人在自家後院裡開墾出一小塊荒地,留著做菜園子用的,那日姚芸兒隨口說了句,若是再加上些杖子就更好了,不成想袁武今日便將這些竹子扛了回來。
瞧著那些翠綠欲滴的青竹,姚芸兒心裡自是十分歡喜,可看見袁武后背的衣衫都已被汗水打溼後,卻又有些心疼起來。
“從村北的樹林裡砍些樹枝回來就行了,又何苦還要往山上跑?”她的聲音輕柔,一面說,一面擰了把汗巾子遞給男人,許是連她自己都沒察覺,那語音裡竟是含了幾分嗔意。
袁武聞言,只淡淡一笑,道;“山上的竹子結實,那些樹枝沒法比的。”
姚芸兒聽著,便也覺得男人說的有理,村子裡的人家大多都從樹林裡砍了樹枝當做杖子,但的確是不甚牢固的,一些黃鼠狼和野兔之類的畜生,時常會鑽過杖子跑進菜地裡糟蹋,惹得一些主婦每逢去菜地裡摘菜時,都忍不住要破口大罵。
想到這裡,姚芸兒只覺得自家男人心思周密,那心口頓時一甜,一雙剪水雙瞳看著袁武的時候,也是噙著笑意,倒似是他做了什麼了不起的事一般。
“那等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