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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武回眸,瞧著自己嬌美年幼的小娘子,遂是將眉宇間的陰戾壓下去,只撫上她的小臉,道了句;“沒有,別瞎想。”
姚芸兒終究是年紀小,孃家出了這檔子事,她也不知該怎樣做才好,雖然希冀著家人都能在自家住下,可想起袁武,心裡不免又是愧疚,只覺得對不住他。
“岳父岳母住在咱們那間屋子,你和你二姐帶著兩個孩子住東邊,至於小山,你在堂屋裡給他鋪個地鋪,湊合一下吧。”
“那你呢?”
“我住這裡就行。”
袁武沉聲說著,脫下了自己的外衣,此番來去匆匆,那雪早已浸在衣裳裡,此時已是慢慢融化,隨著男人的大手一擰,便是擰下了不少的水跡。
姚芸兒瞧著,趕忙打來熱水,讓男人擦拭著,又去屋裡為他取來了乾淨的衣裳。待男人將衣裳換好,卻見自家小娘子還在那裡站著,一雙剪水雙瞳瞅著自己,眼圈卻是漸漸紅了。
“怎麼了?”袁武最見不得她哭,此時看著她快要落淚的模樣,黑眸便是浮起一抹無奈,心頭卻是軟了,只將她攬在懷裡,低聲開口。
“相公,自從你娶了我,我們家的事就沒少讓你操心,讓你又出錢又出力的,現在,還要委屈你住在柴房,這都怨我。。。。。”姚芸兒心裡難過,話還沒說完,淚珠便是吧嗒吧嗒的落了下來,打在男人的手背上,滾燙的淚珠,似是要一路灼進他的心裡去。
“說什麼傻話,這又怎麼能怨你?”袁武見她哭成一個淚人兒,黑眸中無奈之色俞濃,說到底還是心疼與憐惜的,只得把她摟在懷裡輕聲哄勸幾句,直到將姚芸兒止住了眼淚,他方才拍了拍小娘子的後背,道;“時候不早了,回去歇著吧。”
姚芸兒抹了抹眼睛,軟聲道了句;“相公,我和你一道在柴房睡吧。”
袁武便是淡淡一笑,捏了捏她的臉頰,道了句;“回去吧。”
而這一夜,便是如男人所說那般,悄然而過。
餘下來的幾日,待雪下的稍稍小了些,袁武在村子裡尋了幾個工匠,打算將姚家的房子修繕一番。
因著天冷,工匠們大多不願出來做活,直到男人將工錢翻倍,方才有人願意,至於銀子,自然也是如流水般的使了出去。[掘書庫//。zladys。]
而袁武自己,也是一道在姚家幫忙,清河村人偶爾在背後提起姚家,莫不是紛紛咂嘴,只道那姚家二老也不知是上輩子修了什麼福,這輩子才得了這麼一個好姑爺。
姚小山也是被姚母趕回家幫忙,這一大家子的花銷十分厲害,沒過幾日,那原本滿滿當當的米缸麵缸,便眼見著少了下去。
姚母瞧著十分過意不去,只道等來年收上了莊稼,定給袁武夫婦送上幾袋子糧食不可。
姚芸兒每日裡在家將飯菜做好,等著男人回來吃,袁武的話本就不多,如今姚家的人全住了過來,便更是沉默寡言了起來,時常一天下來,也聽不得他開口說幾個字,姚芸兒看在心裡,只覺得心裡難受極了。
這一晚,待二姐與兩個小丫頭睡著,姚芸兒悄悄起身,隨手披了件衣裳,躡手躡腳的走出了屋子,向著灶房走去。
“吱呀”一聲輕響,姚芸兒推開灶房的木門,就見袁武躺在柴禾堆上,一旁散著一條薄被,他卻也沒蓋,就那樣和衣躺著。
姚芸兒瞧著,鼻尖頓時一酸,只輕手輕腳的上前,為男人將被子蓋上。
“三更半夜的不睡覺,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驀然,男人的聲音響起,只將姚芸兒嚇了一跳。
“相公,你醒了?”姚芸兒小聲開口。
袁武睜開了眼睛,姚芸兒倚在他身旁,一張小臉肌膚雪白,雙頰被冷風吹的紅撲撲的,猶如搽了一層胭脂,因著冷,纖細的身子不住的打顫,就連話都說不利索。
袁武瞧著,也不多話,就將她一把抱了過來,察覺到她冰涼的身子後,那眉頭不由自主的便是緊皺,低聲斥道;“怎麼不多穿件衣裳?”
姚芸兒蜷縮在他的懷裡,小手緊緊攥住他的袖口,只將臉蛋埋在他的懷裡,也不說話,唯有淚水無聲的落了下來,打在他的胸口。
“哭什麼?”瞧見她落淚,男人的聲音便是溫和了下來,粗糲的掌心在女子柔嫩的臉頰上摩挲著,為她將淚水拭去。
“相公,你別不理我。”姚芸兒哽咽著,聲音又小又軟,讓人聽在耳裡,只覺得心水一般的潤著,無論有多大的火,都被她這麼一句,給消匿於無形。
“我哪有不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