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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勸上幾句,他的身子緊繃著,好似輕輕一扯,就會斷了。
待夏志生從帳裡走出時,男人倏然抬起眸子,待看見夏志生滿手的鮮血時,那一張臉瞬間變了,就連一絲血色亦無。
夏志生看見袁崇武,便是趕忙將自己手中的汗巾子遞到了一旁的藥童手中,自己剛拱起手,還不等他說話,就聽袁崇武沙啞的嗓音響起;“她怎麼樣了?”
“回元帥,夫人受了重傷,腹中孩兒。。。。已經沒了。”夏志生聲音低緩,一字字猶如一把匕首,割在袁崇武的心頭,刀刀見血。
“況且夫人身子孱弱,此次又是失血過多,老夫只怕日後以夫人的情形,也是很難再有身孕了。”
袁崇武一動不動的聽他說完,那臉上卻是面無表情,夏志生動了動嘴唇,還要開口說話,就見男人一個手勢,示意他不必再說。
夏志生立在一旁,就見袁崇武面色深沉,腳步似有千斤重一般,一步步的,向著軍帳裡踱去,短短的幾步路,他卻走了很久。
孟餘與夏志生守在那裡,兩人都是不敢出聲,直到袁崇武走進了帳子,孟餘方才壓低了聲音,對著夏志生道;“夏老,夫人的情形,難道日後真的不能再有身孕?”
夏志生點了點頭,道;“她身子本就羸弱,有孕初期必定也有過滑胎之象,怕是後來一直用極珍貴的補藥吊著,這才將孩子保住,更何況她已是懷胎五月,胎兒早已成型,此番小產對身子的傷害自是更大,這樣一來,那身子骨也是不中用了,生不出孩子,也算不得稀奇。”
孟餘一聽,面上便是浮起一抹黯然,只嘆道;“若是我能早到一步,夫人腹中的胎兒,或許便能保住。。。。。”
夏志生卻是道;“元帥已有兩位公子,這一胎也無非是聊勝於無罷了,孟先生不必自責。”
孟餘聞言,只搖了搖頭,苦笑道;“即使同樣是元帥的親骨肉,可這個孩子在元帥心裡,怕是就連那兩位公子,也是無法比的。”
他這一句話剛說完,夏志生也是不說話了,兩人對視一眼,皆是嘆了口氣。
營帳內。
床榻上的身形纖瘦嬌小,一張小臉雪白,襯著那睫毛烏黑,根根分明。
周圍的血腥氣還沒有散去,那般濃烈的血腥氣,只讓人聞之慾嘔,可卻令袁崇武心如刀絞,幾乎痛到麻木。
他緩緩伸出手去,將姚芸兒落在被褥外的小手攥在手心,因著失血過多,姚芸兒的手指冰涼,摸在手裡猶如一塊寒玉,無論他怎麼揉,都暖不過來。
他眼瞳裡的光是抖得,就連手指也是抖得,他用了極大的力氣,才伸出手撫上姚芸兒的小臉,剛喚了一聲;“芸兒。。。。”便覺得心口大慟,再也說不出旁的話來。
他垂下眸子,將姚芸兒的手心貼在自己臉上,隔了許久,方才低語了一句;“是我害了你。”
夜深了。
姚芸兒剛動了動身子,袁崇武便是察覺到了,他凝視著女子蒼白如雪的臉蛋,只沙啞著嗓子喚她;“芸兒,醒醒。”
姚芸兒只覺得冷,無邊無際的冷,無邊無際的黑暗,待聽到男人的聲音時,她的眼皮依舊沉重的睜不開,只喃喃道了句;“相公,我很冷。”
她的身上已是蓋了兩床棉被,袁崇武聽了這話,則是將她的身子小心翼翼的抱在懷裡,用自己胸膛上的暖意源源不斷的傳給她,併為她將被子掖好,只讓她露出一張臉蛋。
“好些了沒有?”他的聲音那般輕柔,姚芸兒聽著,心裡便是一安,那樣用力的想睜開眼睛去看看他,可最終還是徒勞,她什麼也沒說,便又是昏睡了過去。
袁崇武便這樣抱著她,坐了整整一夜。
翌日清晨,姚芸兒的睫毛微微輕顫,繼而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便是袁崇武的面容,一夕之間,男人眉宇間滿是滄桑,眼睛裡佈滿了血絲,紅的彷彿能滴下血來,他比在紅梅村時瘦了許多,那一張堅毅英挺的容顏則更是顯得稜角分明,深邃凌厲,見她醒來,他明顯的鬆了口氣,望著她的眸光中,深不見底的心疼與憐惜,幾乎要傾瀉而出,生生令那抹子凌厲減退了不少。
“相公。。。。”姚芸兒嘴唇乾裂,嗓子更是疼的厲害,這一聲相公又輕又小,幾乎讓人聽不清楚。
袁崇武抱緊了她,握住她的小手,低語道;“我在這。”
姚芸兒想要伸出手,撫上他的臉,可全身上下卻都是軟綿綿的,沒有一丁點的力氣。她的眼睛輕輕轉了轉,對著男人道;“咱們這是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