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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卓既然肯把這塊金牌給她,以他們那些人做事的方法習性,必然有極妥帖跟要緊的理由。
更加上許劍這件事,寶嫃細想了想,便有了主意。
她讓嶽凌拿著這金牌,只去見縣太爺,且叫他斂了笑容,——須知道虎牢的都是些神秘莫測的大人物,多半都是板著臉不苟言笑,像是藍雪塵那樣笑面狐狸的還是少數。
嶽凌揣著這塊金牌前去縣衙,這縣太爺雖然身在偏僻地方,但因周遭交際,對於朝廷上層卻也有些理解,對於虎牢那種地方,更是敬畏的非同一般。
嶽凌將金牌一亮,縣老爺先虛了半邊,又仔細認了認,看著上頭輝輝煌煌的“天”一字,嗅也嗅出這令牌來頭極大。
又覷著嶽凌那張似能下霜雪的臉,冷汗涔涔而下。
嶽凌也不說何事,只打著官腔不鹹不淡地說是經過此處,順便一觀縣太爺績效的。
縣太爺探不到底兒,越發惶恐。
正當他心中哭天搶地地擔心自己要倒黴了、戰戰兢兢那時候,外頭劉拓擊鼓鳴冤。
在大堂上縣太爺如芒刺在背,坐立不安,因他知道嶽凌就在旁邊屏風後坐著。
以虎牢中人的性情,以持令牌人的級別,莫說是隨時都能把他這位縣老爺拉下馬,就算是先斬後奏,那也是稀鬆平常的。
因此許劍陳述完畢,又聽到劉拓跟寶嫃兩個一言一語地攻擊縣太爺之時,縣太爺差點兒便從椅子上滑下去。
對他來說這真是屋漏偏遇連陰雨,雪上更逢一層霜。
縣太爺見過許劍,記得這獵戶憨厚老實,本來仍想含混矇混過去,沒想到許劍在寶嫃跟劉拓一唱一和之下居然有些“不依不饒”。
縣太爺暗中掃一眼嶽凌,卻看見他高深莫測的一張冷臉,剎那間縣太爺自發想到自己被押著人頭落地的悲慘情形。
能當官兒的也算人才,縣太爺雖則貪贓枉法,但卻是個極會變通的人,見無法按下許劍,當下就選擇了犧牲另一位。
當下縣太爺急使眼色喚了師爺過來,命他親自跑一趟黃府,警告黃老爺休要再生事,急急息事寧人為妙。
嶽凌把來龍去脈簡單地交代了一番,許劍似懂非懂,然而想到舊賬一筆勾銷了,又極高興,路過鎮外的小酒館之時,便買了一罈子酒。
中途劉拓走累了,許劍便將他背在背上,輕快地揹著他而行。
劉拓趴在他寬闊的背上,手摟著他的脖子,感覺身子隨著他每一步的邁出都晃一下,小太子心裡暖意四散,忽然道:“其實我……很喜歡現在這樣兒。”
寶嫃在驢上,聞言怔了怔。
嶽凌正在咧嘴笑,見狀也看劉拓:“什麼?”
劉拓道:“許大哥一個人住在山裡,也沒人跟他說話,那些人還對他不好……其實我想了想,這跟我住在宮裡是一樣的,從來也沒有人跟我說真心話,所有人背地裡也不知說我些什麼。”
寶嫃見他忽然有此感悟,心頭一動,劉拓卻又道:“唉,不過我知道,我還是要回去的。”
嶽凌見他雖年紀小,說的這些話卻同年齡絲毫不符,他暗中便嘆了聲。
許劍默然無聲,一手抱著劉拓,一邊用嘴把那罈子酒塞子咬去,握著喝了一口:“喝嗎?”衝著嶽凌示意。
嶽凌正有些口渴,見狀遲疑了一下,便也接了過去,仰脖子喝了口,烈酒入喉,滾燙**,嶽凌咂嘴咋舌,做盡鬼臉。
嶽凌急忙把酒又塞給許劍,擦擦嘴邊酒水問劉拓:“為什麼呢?”
“因為……”劉拓看他兩人把酒傳來傳去,便道,“許大哥我也要喝。”
寶嫃道:“拓兒,你不能喝,會醉得。”
劉拓咂了咂嘴,道:“好吧……”眼睛看著寶嫃,慢慢道,“因為我想當個很好很好的好皇帝……讓天底下的人都有好房子住好東西吃,把所有貪官跟為富不仁的富商都抓起來,那樣像是許大哥這樣的人就不會被欺負。”
許劍聞言怔了怔,而後又喝了一大口酒。
嶽凌讚道:“太子,你真是越來越像是大人了。”
劉拓嘆了口氣:“可是我還是很喜歡現在這樣,自自在在地,怎麼辦……”
沒有人可以回答。
雪地上,許劍揹著劉拓,嶽凌牽著驢,驢上坐著寶嫃,小毛驢的蹄子發出輕輕的響聲。
閒閒散散地行著。
嶽凌喝了口酒,有些頭暈,撐了會兒,腳下有些步子錯亂,幾次竟跌趴地上,又趕緊爬起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