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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碧將她扶住:“可不敢騙娘子的,這兩天我暗地也替娘子著急呢……娘子,快些把身體將養起來吧,好見你夫君,不然氣色不好。”說著,就把旁邊那碗湯端了過來。
寶嫃聽她肯定了明兒鳳玄會到,對她所說的話便無有不同,急忙把那碗湯喝了。
如此到了第二日,寶嫃一大早起來,先沐浴了一番,她連日病著,身子無力的很,又不肯被人伺候,勉勉強強洗完,整個人又喘了一陣才又恢復精神。
如此從早上等到晌午,眼看日頭斜了,寶嫃站的雙腳發麻,兀自不肯回去歇息。
眼看將要天黑了,才有一輛馬車拐彎過來,寶嫃心怦怦亂跳,眼睜睜見那馬車停在跟前,車上有人跳下來,扶著另一人下來。
寶嫃定睛一看,先前那個不認得,後面這個卻是認得的,乃是顧東籬。
寶嫃左顧右盼,沒見到鳳玄,大失所望,心都涼了,趕緊上前,趴在馬車邊上拉起簾子往裡看,指望能看到鳳玄在裡頭,可是哪裡能有?
顧東籬看著她滿臉失望,正要說話,寶嫃驚惱失望交加,已經伸手把頭上一朵珠花摘下來,用力扔在地上:“騙人騙人,都是騙人的!”抬腳就踩了過去。
這朵兒珠花是苗碧勸她戴上的,身上的衣裳都是新的,那身舊衣裳,苗碧只說要洗,就拿走了。
苗碧見狀,生怕顧東籬動怒,急忙要過來勸解,顧東籬卻一揮手,苗碧只好退了下去。
這邊寶嫃發了脾氣,眼中的淚卻也又氣又惱地落了下來,抬頭氣憤地看著顧東籬:“我夫君呢,你們說會讓我見他的,夫君呢?你們都是騙子,壞人!我再也不信你們說的了!”恨不得大罵一頓,大哭一場。
顧東籬淡淡道:“別急,我就是來帶你去見他的。”
寶嫃訝異地瞪大眼睛:“啊?”很是意外,幾乎來不及反應。
顧東籬望著她的樣子,想著路上那些個聽來的話,心裡一嘆,又道:“你上車嗎?”
寶嫃道:“上車就能見到夫君了嗎?”
顧東籬點頭,寶嫃眼中淚還沒幹,趕緊匆匆忙忙地往馬車上爬,爬了一會兒,忽然道:“等等!”從馬車上跳下來就跑進府內去,苗碧急忙跟上。
寶嫃跑到房內,把放在枕頭邊上用被子蓋住的畫軸取出來,緊緊地抱在懷中,回頭見苗碧站在門口,便衝她一笑:“多謝你,我要去見我夫君啦。”高高興興地跑出門去。
身後苗碧見她跑的飛快,本想叫住的,可是想到她喜悅的樣子,便只沉默下來。
寶嫃出了門,見顧東籬還站在馬車邊上,她便抱著畫軸跑過去,跑了幾步忽然停住。
顧東籬見她飛快地回去居然是為了那畫軸,神色不由一動,此刻見她又停步彎腰,正不知她要做什麼,卻見寶嫃居然是把先前那朵被她發脾氣扔掉的珠花又撿了起來。
顧東籬不由一笑,那邊寶嫃見珠花已經被踩壞了,幾分心疼:“好可惜,不過還能用。”
寶嫃正要上車,身後府內苗碧趕出來,把一件錦白的大氅遞過來:“娘子,風大穿上吧。”
寶嫃謝過了她,抱著大氅跟卷軸,握著珠花,踩著凳子爬進了馬車裡頭。
顧東籬在後看著一切妥當,也跟著上去了。
兩人在馬車裡分兩邊坐了,寶嫃吹了吹那珠花上的泥灰,把葉子同沒壞的珠子擺正,又插在頭髮上,又把大氅抖開,自己繫上了。
顧東籬不動聲色地看著她動作,見她新換了一件綿白色的裙褂,看起來倒是多了幾分清秀出塵。
寶嫃整理妥當,摸摸那大氅邊兒上的一圈毛毛,看顧東籬打量自己,就有些不安地說:“苗碧姑娘說我的衣裳髒了,要洗,於是才換上這些,等我見了夫君,會讓夫君買件新衣裳給我,這些都還給你。”她心裡理所當然地覺得不能沾人家的便宜,就自然而然說出來了。
顧東籬只是微微搖頭,寶嫃見他不答腔,疑心他是因為自己發脾氣而不高興,於是又說:“還有……對不住,先前我以為你騙我的……只不過、因為我等了好久了,自從夫君當兵回來後,我從來沒有跟他分開過一天,我很想他,才對你發脾氣的……你不要生氣。”
顧東籬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終於悶悶道:“我並未生氣。”
寶嫃聽了他這麼說,才喜笑顏開:“你真是個好人。”
顧東籬望著她天真而充滿感激的笑顏,心頭一梗,扭頭看向別處。
寶嫃的心隨著馬蹄聲而時起時落,感覺外頭車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