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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一動,手掌一翻,將得自鄭家玉的靈光石取出。不需陶寶運訣,這靈光石自然而然綻放的道光晃了幾晃,陶寶眼前便血sè淡去,片刻後就已經回覆原本的朗朗晴天。
道意既去,殘存的些許道法餘威對於陶寶已經構不成威脅。陶寶逃得一劫,心下慶幸,長舒口氣,道力一震,昆翅疾顫,便向外逃離。
剛剛飛出不足一里,陶寶驟然發現前面裡許外靜靜地站了一人,灰sè衣袍,半黑半白的頭髮亂散披在肩上,背身而立,彷彿突然出現,又彷彿千萬年前便存在在這裡。這種絕然相所反的兩種感受讓人生生不斷地左右糾纏,道念撕裂。
陶寶心跳如鼓,渾身冰寒,喉骨不由自主地上下哽動,絕望的念頭湧上心頭。如假包換的天跡境界。這樣恐怖的道人為何會找上自己的。
幸虧得他曾見識過兩位天跡道人,還不至於立時嚇的魂飛魄散,軟手軟腳,但事實上他已是肉上案板,任人宰割而已。
陶寶勉強壓下心中忐忑恍惚,也不嘰聲,靜靜地停在半空之中,不近不退,束手而立。
這道人也怪,站在哪裡,也不動彈,也不發話,彷彿真的是個木頭一樣。
整整一個下午,又過了一夜,陶寶都不敢動上一步。
當一輪朝陽從山嶺間躍動出來,綻放出無數道陽光時,那個道人才輕輕抖了下道袍,乾啞生澀的嗓子說道,“小輩,當今國朝是‘周’還是‘魏’?”
陶寶一怔,連忙道,“已是‘魏’主為皇。‘周’朝已在千年前滅亡。”
道人靜默半晌,方才一嘆道,“王朝更替,如斷水複流,千年一夢,果然周已亡了。”
陶寶不敢接話,低頭不語,老實的很。
“你跟我來。”道人連個正臉都沒有給他,隨口說道。
陶寶應聲稱‘是’,心中暗暗惴摩,估計此道人定是千年前的人物了。也不知他是善是惡。
“你將那個小丫頭放出來吧。她年紀尚幼,久在道草中對她並不好。”道人在前面行走,忽然道音傳來。
陶寶心頭狂跳,這道人何以厲害到這般地步,竟然躲在紫須草中的靜兒都知道。
“是。”陶寶應道。心念一動,靜兒便被紫須草用草須捲了出來。
靜兒揉揉眼睛,一拉陶寶的衣袖,撅著嘴,揉揉肚子,張開小嘴呵呵有聲,原來她是說在裡面呆的久了,肚子餓了。
陶寶悄然望了望走在前面的道人,取出早準備好的乾糧遞給靜兒吃。
靜兒也看到了前面的道人,眼睛眨了眨,指著那道人,眼睛又眨了眨。
陶寶搖搖頭,又點了點頭。
靜兒明白過來,可憐地嘆了口氣,拿著乾糧啃了起來。
那道人沒有理會他們,頭也不回,一直向北走去。大概過了兩個時辰,方才來到深山中的一處偏僻的山谷。
只見這處山谷深居高山之間,形似臥虎之地,荒草如林,蟲獸如蟻,根本看不出有任何可以流連駐足的景緻。
道人站在谷口,從懷中掏出一塊玉盤,將它丟在空中。那玉盤釋放出青蔥古樸的道光,照向谷口旁的一處山崖。
山崖崖壁越來越亮,猶如洞開一扇巨大的光門,燦燦道光好似洪水湧出,轉眼工夫,便漫過整個山谷。山谷在洪流般的道光中不斷變幻,荒草盡去,蟲獸絕跡,隱隱約約可見一座道觀威嚴屹立在谷底。
道光散去,山谷已經大不一樣。
谷前門坊高聳,門坊之後連階七步,一處寬廣的石坪廣場,廣場盡頭,便是一處凌威不凡、古意深邃的大道觀。觀內房屋眾多,疊簷聯脊,層層遞進,最後面則聳立著一頂金漆瓦碧的道塔,塔尖如針,一輪青濛濛的道光瞬間濺shè開去,籠罩住整人山谷。
道人與陶寶、靜兒三人正站在道觀階前。目睹山谷變幻,陶寶還好,明白這是陣法之效,靜兒則瞪大的眼睛,不可思議地緊緊抓著陶寶的手。
道人站在階前,望著道觀良久,才緩緩踏上石階,向裡面走去。
陶寶抬頭望向門坊,高大門坊的坊柱上雕刻著許多青魚樣的浮紋,逐浪戲水,穿雲過rì,活靈活現,栩栩如生。坊上則浮刻著三個古篆,“思蚱宗”。
隨著道人向道觀裡行去,陶寶目不斜視,靜兒則左右顧盼,倍覺稀奇。
陶寶在這道人身後,暗暗留意,發現這道觀雖已隱匿千年,卻仍舊潔淨如初,靈氣濃郁,而且處處隱現出那青魚圖案。按說此處地理內陸,觀那青魚好似海生之物,不知是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