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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重水複疑無路二
他一直要見他,他知道的,他缺少一個理由,異或一個答案,可是他給不了,甚至連著自己,都在昏沉中度日,故此,何來的理由?!
“讓他進來吧!”閉上眼睛,靜靜地等著他的質問,這是理所應當的,這至高無上的地位啊,成就了所少帝王的夢想,可又有誰知,夜深之時,高處不勝寒,冷的只想報警身邊的人,可是,那些你在乎的人,就像是沙子一樣,撰得越緊,走的越快。
朦朧的燈光將來者的臉照得越加的俊冷,他不想抬頭,不想看見與著自己同樣絕望的臉,那就像是看見自己一樣的憎惡。
“賜座。”兩人這麼沉默了很久,終於,皇帝打破了這層冰。
“就站著吧。”簫傑的話如同的表情一樣的嚴肅,見他始終低著頭,似是不敢面對一番,於是他長驅直入的說道:“是害怕了吧?這夜深人靜的,總是有很多的冤魂在哭訴。”
“簫愛卿,荷兒的死,朕也十分的痛心。”他要如何對他說,自己的妃子死於這樣一個可笑的理由上,自己深受了多大的侮辱,自己失去最心愛的東西,卻又不能說出來有多麼的難過?可能怎麼辦?他是一國之君,總不能為了自己喜歡的女人將江山放下吧!那便是庸君的罪名了。
“你不是說了麼,你不是說過放過他們的麼?這是我唯一的親人,我還能拿什麼去原諒自己原諒你——”他說著,一拳釘在了長長地案几上,在這深幽的大廳中激起層層響亮的嘶吼。
“都是朕的錯。”從來沒有的,他不曾如此的追悔過,現在,卻在一個區區三品侍郎的面前低下了頭。
“不,不是你的錯,是我的錯,她就不應該進宮的,我居然還問她過的好不好?!我自己的妹妹,我看著她長大的,怎麼會不瞭解她,她怎能忍受這悠悠深宮的禁錮?她怎會對這樣一個冷血的人有情?這日日寂靜的深夜,她有多少夜是擁被獨坐的?皇上,六宮粉黛,您排的過來麼?!”說著,他踉蹌的走出大門,悲慼的淚水第一次從他的眼眶滑落。
“三少爺,轎子已經在宮門口備著了,老爺說是帶著西妃娘娘的靈牌在前方先走,叫您出了這裡即刻跟上。”通報的奴才如實的說著。
“知道了,走吧!”說罷,他便與著那人直朝著浩蕩的送葬隊伍奔去。
待趕至那方的時候,他仍然步行者,默送著這躺在棺中至親的人。
就這樣,如血的夕陽下,漫天的白色紙錢將他們在路途中淹沒,隨行的人,沒有能勸動他的,最後只任著他伴著她一步步的走。
待抵達了簫府,夜已經降臨了,那一晚,莫名奇妙的黑,明明是月中的天,可天上連著星星都沒有,伸手不見五指。
“孩子,三娘知道你心中的苦,可死者長已矣,生者仍要志猶存。”三姨娘自聽說簫荷的死訊,也是流盡了眼淚,如今見到簫傑這番的悲傷,她更是心如刀絞,想要安慰,可卻不知說些什麼。
“這不是你們想的麼,如今快要實現了,剩下的,就是我了是不是?”他明知道,不是她的錯,可是對於她當年的過錯,他怎都不願原諒。
“傑兒,你孃的死,是我所不能預知的,都這麼多年了,我一直自責,我想彌補你們,可是,可是……”可是她卻不知如何彌補,只因著,他從來都不接受。
“我該感激的,你居然能有這這麼善良的一顆心。”他說的如實,她聽的悲涼。
踏出這深沉的大廳,那朦朧的燈光將他的臉,照的異常的蒼白,消瘦的面孔,讓見著心疼。
忽地的,一名丫頭悄悄地出了屋子,無常的看了四周,便鬼鬼祟祟的只朝著東苑走去,他見是蹊蹺,於是急忙喝住。
“你做什麼的?”看她也不回答,那微顫的肩膀加重了簫傑的疑心,“你背後是什麼東西?”
“是,是老爺的信。”只聽那丫頭吞吐的說道。
“你不是大娘房裡的丫頭麼?什麼時候成了送信丫頭了?”送信的丫頭一直是三娘手上的人。
“是,是採兒託蓮兒送的,說是她有急事去了。”那丫頭急忙掩蓋。
“哦?是嗎?”簫傑不置可否,於是說道:“既是如此,我正要去爹爹那方,咱們一道走。”說著他微笑著看著眼前的人。
“不不不,不是老爺,是二少爺的,蓮兒弄錯了。”這一說,簫傑可沒有耐心了。
“這人名兒你也能看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