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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桐醒了。”只見孫氏攜著一名與其相像的婦人儈步走來,兩人甚是交好,看似關係的緊。
“娘。”她笑著迎上。
“來,這是孃的親妹妹,叫姨娘呀!”孫氏說著更加的握緊了那婦人的手。
“給姨娘請安。”清桐有禮的欠身,那婦人卻笑著上前將其扶起,微笑著打量著她,許久才說道:“都不知清桐這麼大了,秀氣的很,可真是個美人兒。”
“孃親還有姊妹?”這麼些年,從未聽她提及,亦是從未見過,不覺詫異的很。
“娘有妹妹的,只不過你爹嫌棄孃的家底薄弱,亦是農家出生,不讓提及罷了。”孫氏說著,苦笑著看著身邊的婦人,在冬至的風中,顯得更加的淒涼。
怪不得她從未說過自己孃家的事情,甚至她連著自己的外婆都不知是否活著,只因著農家出生,嫌其低賤,故從不讓提及,怎麼?是怕丟了他的顏面麼?!孃的這些年,過的真的很苦很苦,清桐想著,不禁地冷笑。
“都到了姨娘家裡,可是別客氣,在這裡亦是要放心住,這屋外涼,還是進屋說吧!”說著那婦人便拉著她的手進了屋子,還是第一次有自己母親以外的婦人待自己如此的親熱,好不溫暖。
“姨娘家有兩位哥哥,一位妹妹,有一位哥哥娶了妻,生了子,另一位哥哥因著考取功名,婚姻大事,便給耽擱了,妹妹也嫁了人,可都是不遠,平日裡你若是閒著無聊,儘可去他們那裡走走,話話閒也成。”姨娘接著說,“可別是想不開,清桐是命好的閨女,那簫家不要是他簫家沒那福分,姨娘看你就挺好,聽你娘說你蘇繡好的很,改明兒便去了我那屋裡將那些針線拿來做著,這些天就現在這屋子裡靜養著,這小產可是比過大產,愈加要緊張著,待明兒我那小兒回來,再讓他的大夫為你開些調理的方子,不能疏忽了。”
“謝謝姨娘關心。”清桐不勝感激。
“哪裡的話,我與姐姐可是甚的關係?你可不知,雖說是他李家不讓來往,可我們在背地裡可聯絡的緊,每年清明重陽的,都是要抵著面,同著去老太太的墳上燒香的,剪不斷的是血緣。”婦人說著笑了如此的淡然,叫人怎麼看都舒心。
“那清桐就不客氣了。”她同著淡然。
就這樣,屬於母親一天真正的團聚,孫氏由心的笑容一直綻放著,使得從未見過母親如此開心的清桐也同著開心起來,一時間,她覺著,這樣的生活其實真的很美好,有著依山傍水的房子,有著貼心的母親與親人,這難道不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麼?那一刻,她忘記了一切的煩惱,就想這麼一直愉快的過下去,就如著當初她想的一樣,做一個普通的姑娘,過著平淡的生活,或許與著別人一樣,為著柴米油鹽而操心,可是那樣的生活至少很充實。
次日,清桐如時的醒來,而後便帶著徐靜一道去到那主廳,與著姨娘一處用膳。
走在這木製的長廊,雖沒有簫府那樣的寬闊輝煌,可是這裡舒心自然,雖已是冬季,可向著遠方看去,那山上仍舊綠油油的一片,生機盎然,仔細的聽,還有鳥兒的歡叫,那清新的風醒人腦際,伴著淡淡地木香,惹得人不覺叫好。
走過長廊之後,便是正廳了,朝著正前方望去,那離著不遠的湖面上由著初陽的印染,顯得格外的和諧,那波光粼粼的水面似乎都跟著安靜下來,這裡一步一景。
“清桐來了,昨晚,睡得可好?”今兒的桌上有很多不認識的人,眼看著席位上只留了兩個空位,於是怯怯的點了點頭,道了聲安,既而依著母親坐下,跟著繼續等剩下的那一個人。
“靜丫頭站著作甚?今兒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氣。”這一聲可是詫了端坐在一邊的清桐,可是沒有錯,只見姨娘正笑著招著手,示意她坐下。
徐靜當是知道禮數,這主子們吃飯,豈有下人摻和的禮?於是急忙搖了搖頭,既而朝後退了退。
“看看,看看,這大家人家待得久了不是?盡是照著禮數了,今兒可是在我們這寒舍粗蓬,不就不必講那些規矩了,只管放開了便是。”婦人笑著,盡其數的勸著。
徐靜從小到大沒有受過如此的大禮,當是吃場的緊,忽地的臉紅了起來,急忙朝著邊上的清桐看去,清桐直覺這番動作愜意的很,於是微笑著點點頭,算是答應,既而拍拍邊上的凳子,示意坐下。
猶豫了好一會子,徐靜逐個的將這些人看過,直覺都善意的很,似是這方的人本就大方不拘束,於是也放寬了自己,慢慢地坐在了清桐的旁邊,執起筷子,卻不敢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