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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無論是太子還是皇上,所有人都相信臉譜在你手裡。”
“我要是拿不出來呢?”唐嬌問。
暮蟾宮想了想,苦笑道:“你會很煩。”
這事果然很煩。
那三張臉譜果然不是白老爺子要的,暮蟾宮被唐棣責罵一頓,又趕了回來,而每次回來,都見唐嬌焦頭爛額的跑來跟他傾訴。
“太子又送信來了,光看內容還以為是情信呢,什麼情深意重不敢相負的,他自己看了不會牙酸?”她將一封信拍在桌上,又轉身翻了幾張地契來,“還有這個,我不收禮,他就半夜將地契射進我家柱子上,我當時站在柱子邊上刷牙,險些嚇得暈過去。”
說完,她抬頭看著暮蟾宮身後那堆禮盒,視線慢慢移回他臉上。
“皇上讓我送來的禮物。”暮蟾宮從袖子裡掏出一封信來,無奈遞過去,“還有他的信。”
唐嬌嘴角抽搐的接過信。
抖開一看,內容簡潔,一個時間一個地點,約她宮中相見。?
☆、以情動人換臉譜
? 無論話本中多少次寫到深宮內院,但這還是唐嬌第一次見到真正的宮殿,見到活生生的皇上。
那是個容貌極豔的男子,消瘦身姿包裹在龍袍之內,時不時以拳掩唇咳嗽兩聲,眼眶凹陷,面如黃紙,像盛極一時即將衰敗的花枝。
身旁的妃子扶著他,用手帕輕輕捂著他的嘴,他將一口黃中帶紅的痰吐在裡頭,他抬頭,兩隻枯黃的眼珠盯著唐嬌,冷笑一聲:“說實話,朕很想殺了你。”
唐嬌看著他,一言不發。
“朕知道,你也很想殺了朕。”他換了個姿勢,讓自己坐得能更舒服一些,目光冷淡的落下,“朕是你的殺父仇人,你是朕斬草除根的物件,咱們之間就不要扯什麼叔侄親情了,左右都是虛情假意,言不由衷。”
暮蟾宮坐在茶几後,眼見此幕,似乎有些緊張。
身旁王淵之按住他放在桌上的手,對他輕輕搖了搖頭。
“我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即便有心卻也無力。”唐嬌掃了他手裡的帕子一眼,笑吟吟道,“況且就你現在的樣子來看……根本用不著我動手。”
唐棣哈哈大笑,笑完將桌上的東西全部掃落在地,狠狠道:“不錯,朕已經沒幾日好活了,但朕寧可將這宮殿燒了,也不會給你哥哥!”
說完,他抬頭看向唐嬌:“我們來談一場交易。”
“什麼交易?”唐嬌問。
“朕可不像某人那樣小家子氣,聽說他從牙縫裡擠兩張地契給你了?真是笑死人。朕可以給你長公主的身份,聽說你年紀已不小了吧?朕還可以給你指一門婚事。”唐棣指著席上兩人道,“你看他們兩個如何?”
王淵之和暮蟾宮齊齊一愣,然後一同看向唐嬌。
唐嬌頭大如鬥,對唐棣道:“我的婚事就不勞殺父仇人操心了吧?”
“反正你也是要嫁人的,為什麼不嫁個好的?”唐棣桀桀桀的笑著,“暮蟾宮,你娘和她同時掉河裡,你救誰?”
暮蟾宮一口茶差點噴出來:“哪條河?”
“永河。”唐棣隨口道。
“永河全長七百四十七公里,流經三州四十縣。”暮蟾宮回答,“近幾年乾旱少雨,故下游時常處於斷流狀態,難以成河。去掉下游的一州二十縣,剩下的兩州二十縣裡,有十個縣或偏僻或荒涼,可謂窮山惡水之地,家母和唐姑娘絕不會駕臨那種地方,故再排除……”
“誰要聽你說這些啊?”唐棣不耐煩的打斷他,“朕只問你,你救誰?”
“微臣決不能下河。”暮蟾宮想了想,正經八百的回道,“我不會游泳,家母定會立刻拋下唐姑娘,過來救我的。”
唐棣:“……”
唐嬌:“……”
王淵之咳了一聲:“陛下,小孩子臉皮薄,這事我們私下討論吧。”
唐棣從鼻子裡哼出一聲,指了指唐嬌,又指了指暮蟾宮:“你們兩個退下吧。”
目送二人離開,他嗤了一聲:“想不到朕的狀元郎還是個情種,就知道幫著女人敷衍朕。”
“一個人不為錢財所動,不為權勢所動,不為外物所動,那就只能為情所動了。”王淵之同樣望著那兩人離開的方向道,“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微臣想,能夠打動唐嬌的,或許只有舍弟了。”
唐嬌踏出宮門,深深呼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氣,唏噓短嘆道:“總算是喘過氣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