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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醜惡臉譜在眼前
? 黃紙在銅盆裡靜靜燒著,將人的思念和寄託化作一縷縷輕煙,飄散在空中。
靈堂裡放著一副柏木棺材,唐嬌一身白衣,伏在棺材上,撫著棺材上的木紋道:“我真是賤骨頭,你活著的時候,我覺得你什麼都不好,你死了以後,我就覺得你什麼都好。”
那過往的一切,他對她說過的每一句話,為她做的每一件事,突然歷久彌新,清晰的浮現在她眼前。
“你說得對,何必算計得失,何必斤斤計較。”她笑了笑,道,“茫茫人海中能夠遇見已經很不容易了,能夠在我未嫁你未娶時遇上就更不容易了,我娘就是晚三年遇上我乾爹,結果遺憾一輩子。”
又將一把紙錢丟進盆裡,看著火焰一點一點舔上去,將紙邊燒得焦黑彎曲,她眼神空空的說:“有什麼不能原諒的呢?只要人活著,難過的事總會過去,受過的傷總能治好,做錯的事情……總有一天能夠彌補。”
一隻官靴跨進靈堂。
暮蟾宮白衣如雪,站在她身後,眼睛看向靈堂上的牌位,不由得心中發苦。
“天機,你贏了。”他心想,“活人怎麼贏得了死人……你不該這麼做,你不該死,一死百了,痛苦的是活著的人。”
“暮少爺。”唐嬌的聲音響起,打斷他的思緒,“能請你幫個忙嗎?”
暮蟾宮回過神來,憐惜的看著她:“你說。”
唐嬌伏在棺材上,慢慢轉過頭來,雙十年華,臉上最後一點娃娃肥已被歲月咬去,標緻的美人臉,增一點太肥,減一點太瘦,如今正是最好的模樣,哪怕一身素白,無釵無環,不施粉黛,依然豔色驚人,風華絕代。
那雙漣漪橫波的眸子凝著暮蟾宮,裡面盈的不知是淚水還是火光,她道:“替我向皇上和太子傳句話。”
“什麼話?”暮蟾宮疑惑道。
“他們不是很想要我手裡的臉譜嗎?”燭火搖曳,火光跳躍在唐嬌臉上,使她的笑容看起來頗為詭異,“我給他們。”
棺材入土的第二天,唐嬌來到白老爺子府上。
傍晚時分,唐棣與太子一前一後,登門造訪。
雙方入席之後,唐棣不耐煩道:“拖拖拉拉,打算把臉譜給誰,你說句話!”
“你還不明白嗎?”太子面無表情,瞥了眼唐嬌道,“她手裡壓根就沒有臉譜,只會拿一堆贗品耍人。”
“臉譜的確不在我手上。”唐嬌沒有落座,她站在屋子正中央,渾身縞素,慢慢抬頭望向蒲團上坐著的白老爺子,平靜道,“但我知道它在哪。”
白老爺子單手支著臉頰,對她微微一笑。
而唐棣和太子則異口同聲道:“它在哪?”
唐嬌臉上閃過一絲嘲諷,她望向唐棣道:“殺了你的兄弟姐妹,現在又想殺了侄子侄女,皇位真的那麼重要嗎?”
“過去的事情總提它幹嘛?”唐棣不耐煩的擺擺手,“說正事!”
唐嬌本也無意與他多說,她慢慢轉過頭,盯著太子。
她身後掛滿臉譜,哭的笑的喜的怒的,而她臉上沒有表情,只是用那張與他有七八分相似的面孔,沉默不語的望著他,幾乎像一面鏡子。
太子背上漸漸出了汗,他皺起眉頭道:“你為何看著我?”
“我想知道,你跟我們究竟有什麼不同。”唐嬌冷漠的看著他,“結果我看來看去,都是一個鼻子兩隻眼,並沒什麼不一樣的,為什麼你卻能視我們如螻蟻,隨隨便便的毀掉我們的人生。”
“我們當然是不一樣的,我是太子啊。”太子笑了笑,然後正色道,“我肩負著偉大的使命,註定要君臨天下,成為萬民之主宰,你們兩個,一個是我妹妹,一個是我的臣子,理應輔佐我成就大業,無論我讓你們做什麼,你們都不該有怨言。”
“我是你的妹妹,他是你的臣子,我們原本應該是你最親近的人。”唐嬌搖搖頭道,“但你把我們都犧牲掉了。”
“如果你們不起異心,乖乖聽我的話,我又怎麼會犧牲你們。”太子嘆了口氣道,“天機落得如今下場,是他咎由自取,你可不要步他後塵。”
唐嬌靜靜望著他的面孔,良久,才輕輕吐出兩個字:“好醜。”
太子皺眉:“你說什麼?”
唐嬌環顧四周,目光從唐棣幸災樂禍的臉上,移到太子傲慢的臉上,四面牆壁,無數臉譜,喜怒哀樂,環繞四周,他們的臉混在當中,又有什麼不同呢?
“自以為自己高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