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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微臣告辭。”
萬貴妃無可無不可的點頭,待他走後,示意玉珠將籠子遞過來,抱在懷裡,逗起籠子裡的鸚鵡,惹得鸚鵡喊道:“滾開小賤人,朕今日無心美色!”
她竟不生氣,反而笑起來,繼續逗著它:“再說幾句,多說幾句。”
對唐棣,她究竟是恨,還是愛?她已經搞不明白了。只是一邊讓他沉睡,一邊又忍不住逗自己最討厭的鳥,就為了聽它的聲音,跟唐棣一樣的聲音,哪怕是罵她,她也覺得歡喜。
玉珠有些畏懼的看了她一眼,轉過頭去,痴痴看著門口,她雖然穿金戴銀,但日子並不好過,每天陪著一個瘋婆子,讓她備受煎熬,她希望王淵之或者暮蟾宮能為她停留,救她出苦海,給她溫柔與愛,可惜他的目光和腳步卻完全不為她停留。
“追過去啊。”疑似瘋了的萬貴妃卻忽然開口,轉頭看來,眼神冰冷平靜,“本宮身邊不養廢人,如果他們兄弟兩個都不願意娶你,你就沒有價值了。本宮會立刻叫人剝掉你身上的衣裳,摘掉你頭上的首飾,把你重新丟迴天牢裡,你不會還想過那樣的日子吧?”
玉珠臉色一白,忍不住緊了緊自己的襟口,想起地牢裡頭的陰暗潮溼,想起了自己頭上長出的跳蚤,想起了跟自己同住一個牢房的老嫗,想起了對方搶她飯的枯瘦老手和雞皮鶴髮。
她想,地獄也不過如此了。
而她既然出來了,就絕不會再回去。
跌跌撞撞的爬起來,朝那二人追去,兩隻眼睛,因為野心和怨恨而燒得明亮,她要活著,要活得錦衣玉食雍容華貴,為了活著,她連自己的母親都推下了馬車,她還有什麼做不到的?反正男人都一樣貪婪,像一尾尾張大嘴巴的魚,只要捨得這一身細皮白肉,丟擲去餵飽他們,何愁換不來一個公主的身份?
想到這裡,玉珠腳步一緩,停下來擦拭頭上的汗水,認認真真的整理起自己的儀容來。
如今她已不再是胭脂鎮上那單純的小姑娘,她在監獄裡受苦,卻也掌握了一樣本事。她已懂得如何用自己的容貌和軀體,讓獄卒保護她,給她買胭脂水粉,華服美食,甚至為她殺了那個令人生厭的老嫗。
老嫗死的那一刻,玉珠撫著自己的臉,竟笑了起來。
她第一次發現,自己原來並不柔弱,她手裡有武器,一件極美極鋒利的武器。
現在她擦汗,便是擦拭她的武器,她悄悄走到樹後,望著不遠處爭吵中的兩兄弟,眼睛裡閃動著光,像是一名隨時準備刺出武器的刺客。
卻聽王淵之冷冷道:“便娶了她又何妨?你就當家裡多了個精緻擺設。”
“表哥,我已經說過了。”暮蟾宮氣笑,“她根本不是什麼公主,她是平安縣人,父母三代都是農民!”
玉珠躲在梅樹後,聞言心中一沉,手指在袖底收緊,恨他如此輕而易舉就揭穿了她。
“我知道。”王淵之道。
暮蟾宮沉默了一下:“那你還讓我娶她?”
“娶她,是為了讓王家名正言順的接管政事。”王淵之細心解釋道,“這全是為了家族。”
“……沒那必要。”暮蟾宮有些不耐煩了,“假的就是假的,她永遠變不成真的。”
玉珠聽到這裡,咬咬唇,決定放棄暮蟾宮,將目標定做王淵之,暮蟾宮知道的太多了,相比之下,王淵之要比他好得多,他成熟,模樣周正,家世優越,最重要的是他並不知道她的過去。
她要拋棄汙垢的過去,獲得新生。
於是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然後從樹後轉出,眼淚汪汪的看著王淵之,楚楚可憐的哭道:“王公子,你……忘了我嗎?”
她乳燕投懷般朝王淵之撲去,雪白的肌膚,雪白的裙子,像一匹跳出水面的白魚,但一旦纏在男人身上,就會變成一條柔軟的白蛇,她原以為王淵之會接住她,豈料他忽然臉色大變,如避蛇蠍般避讓開來。
玉珠啊呀一聲倒在地上,沒撲著人,只抓住了他的右手,卻立刻被他甩開。
王淵之臉上烏雲密佈,撕下白手套,丟在地上,然後拂袖而去。
身後傳來玉珠的嚶嚶啼哭聲,但他理都不理,徑自出了宮門,回到宰相府後,二話不說,命人端來銅盆,盆裡盛著溫水,他將手伸進盆裡,一遍遍洗著手,直到兩隻手都洗出了血絲,都不肯停下。
暮蟾宮看了一會,終於看不下去了,拿起毛巾遞過去:“表哥,可以了。”
王淵之嗯了一聲,接過毛巾擦手,不一會兒,便將毛巾染得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