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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小的二人替您老收拾他們?要兩條腿還是兩隻手,您一句話!”
“嘿!你倆小子倒是有孝心!”這幾聲討好宦官的呼喝,顯然讓他十分滿意,眉開眼笑地,“得嘞,回頭跟著本宮去州府立乾城,本宮送你們一個前程!”
這話聽得二人驚喜交加,更忙不迭地奉承。
“至於這倆刁民……”宦官摩挲下巴,倒有心給倆人個大苦頭,但他謹小慎微慣了,加上捕快們奉承得心裡高興,便佯裝大氣道:“算了,本宮今兒心情好,懶得計較了。好好聽著,本宮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黃名柳,要尋仇只管來,正好給本宮找點樂子,哈哈!”
再是天才,被堵死了上進的路,註定只能做一輩子窩囊廢,他還有什麼可怕的?
“御使爺就是大度!”
張揚的尖笑聲和阿諛聲遠去,一老一小站在院中,很是蕭瑟。
“少爺,少爺。”
觀望見劉恆原本亮如星辰的目光,變得黯淡無神,何伯實在憂心忡忡,生怕劉恆承受不住這樣巨大的打擊,“什麼爵位,宗籍,都比不上少爺好好活著重要,您千萬別想不開!”
“我想的是……”劉恆聲音幽幽飄渺,“被革除宗籍,不能靠宗室大考繼承家世爵位,是斷了前程。但眼前最緊要的,卻是沒了奉恩將軍的虛職,以後這書怕是讀不起咯。”
讀書也有很大的花銷,買書,上學堂和筆墨紙硯,燭火,處處都要用大錢。
原本有奉恩將軍的名頭,按制每月都有俸祿,米一石(百斤),上等嶽州布半匹,銀十兩。雖說層層剋扣,到手最多也就兩成,但老小兩人緊衣縮食,還勉強供得起劉恆讀書。如今斷了,別說讀書,恐怕二人怎麼活下去都是問題。
何伯聽了卻是大鬆了口氣,故作爽朗地大笑著連拍胸脯,“以前省吃儉用總算顯出好處來了吧,少爺您放心讀書,餓不著您!”
劉恆揚起眉毛,也笑了,“那好,只要能熬到結業,我憑本事吃飯,也就不必發愁了。”
“伍先生明天還要考校我《通易註疏》第十卷,我得趕緊溫書了。”一如往常冷靜地做著未來的規劃,劉恆走向書房,關門挑亮了燈。
但何伯見到他手裡緊抓著的聖旨,卻知道劉恆心裡,並非他表現出來的那麼平靜。
蹙眉坐在窗外,望著窗紙上倒印出的瘦小人影,依舊是如常的端坐靜讀,看了好半天,何伯才真正放下心來,“還能讀書,就應該是沒事了。”
轉念想起今天的遭遇,他眼裡竟閃過一絲鋒銳的戾氣。
誰家沒幾個仇家,但他們劉家已經落末,更遠避到如此偏僻的小縣城,竟還有人想要斬草除根,連個半大孩子都不放過,實在太過分,也太欺負人了!
本來只想知道幕後是誰家的毒計,沒想和個跑腿的太監計較,但這太監居然也囂張至此,也敢來落井下石想陰死他們。再想起劉恆打小吃的苦,他只覺一肚子的憤懣無處宣洩,卻實在憋不住了。
“這狗太監,也該死!”
他一臉的冷厲,捏緊拳頭,悄然出了門。
噼啪輕響,把劉恆驚醒,回過神來,見燭芯燃了小半段,等於半個時辰過去了。他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開始發呆的,書卷攤開來,卻一個字也沒看進去。
剛才何伯故作爽快,劉恆又何嘗不是在故作平靜。
兩人都知道,聖旨對他們的影響,大的不能再大了,怎麼可能還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家裡有多少進賬,劉恆也知道,為供他讀書,何伯不可能攢得下錢來,只是安慰他才這麼說罷了。以後的日子,書是不可能再讀了,該怎麼找錢來養活自己和何伯,才是迫在眉睫的大難題。
他起身出門,突然很想喝酒,去酒窖抱來一大罈子,拍開封泥就喝,平常怕喝酒怕得厲害,今天卻很想要那種火辣。
“痛快!”劉恆高呼,抹掉嘴邊酒漬,“難怪古人說借酒能消愁,只有酒,才能感覺我還活著。”
一口,又一大口,酒下得飛快,不多會大半罈子下去,劉恆小臉紅的嚇人,眼神早已迷離。望著滿屋書架和上千卷經史名著,卻是覺得像比以前更多了,他躺在椅子上,有些惘然地喃喃。
“我讀書,讀書原來是為了什麼?為了什麼呢?”
“對了,是為了宗室大考,是為了顧北侯,眼看都快到手了……但如今被聖旨貶為平民,沒得考了,也沒得爭了,還要讀書幹什麼呢?文才再好,日後想做官也得有人舉薦,有這聖旨在,誰敢舉薦我?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