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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你,你先上去吧。”
李業奇鼻子裡流出血,他用手抹了一把,眼神兇狠地盯住陸向辰
“顧菲,你的男人就這點本事。”
“閉嘴,李業奇”顧菲的胸口劇烈起伏著。
李業奇冷嗤一聲,看了眼蒼白無力的顧菲,轉身往樓裡走。
遠山之上一輪殘陽,斜斜得照過來,晚霞撒下來,紅似血。
顧菲看著陸向辰,幾天不見,他瘦了一圈,下巴上泛著青色的鬍渣,眼窩也下陷一圈,這個男人,何時這樣不修邊幅過?
黑色的風衣因為剛才的撕打而遍佈皺褶,他眼裡的赤紅退下去,失去光澤,變成無邊無際的漆黑。顧菲心中無限刺痛。
她忽然想起來蔣玥紋的話:不管你信不信,顧菲,我希望這個男人好。
淚水很多,不能流下來,只好吞進肚裡,鹹鹹澀澀,翻江倒海。
她終於肯承認,蔣玥紋是對的,這樣的男人,他該在耀世一塵不染的會議廳裡做一整個下午的技術報告,幻燈片的藍光裡映出嚴肅英俊的一張臉。他該在壁球館裡瀟灑跳躍瘋狂流汗,邊笑著邊忽略周遭迷戀崇拜的桃色眼神。他該喝下一杯濃香四溢的現磨咖啡,在一個成熟溫暖的女人懷裡安然入眠。
他該大展宏圖,溫柔如水,冷靜沉穩,安寧順遂。
哪一種,哪一種都不是現在這樣,失去理智得撕打過後,頹然失神地站在十一月凜冽的寒風中。
蔣玥紋的聲音像魔咒一樣響起:你或許不信,但我真心希望這樣的男人好。一顆長在懸崖壁的樹,如果只能承受一個人的重量,兩個人掉下去,怎麼能奢望都有活命的機會呢?有犧牲才有存活。不是商場無情,是自然規律如此。
顧菲臉色蒼白,壓抑著自己,她的聲音在寒風中有些聽不真切。
“陸向辰,我們把話說說清楚。”
陸向辰失神的目光終於聚焦在顧菲的臉上。
他極其緩慢的說著“顧菲,你要跟我說清楚什麼,你的心”
他臉上竟帶著一絲笑“你自己清楚麼?”
他說的慢,一字一字清晰無比,顧菲聽著,卻寧願自己在這一刻是聾的。
她遍體冰涼,眼淚在心裡翻滾著,她走近一步,直到一雙眼裡映出陸向辰冷峻的面容。
“陸向辰,你信不信我?”
她感覺眼裡控制不住得模糊起來。
她又問了一遍,聲音傳得很遠
“陸向辰,你信不信我?”
陸向辰定定得看著她,臉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他始終未開口。
顧菲終於流下淚來。
“陸向辰,我們分手吧。”
世界像是靜止在他們之間,只餘蕭蕭寒風,吞噬一切生靈。
我自己的心,我很清楚,所以才如此痛苦。你既不信,我便休。
陸向辰冷冷得笑起來,望進她的眼底,那裡有一個滿目蒼涼的自己。
他閉了閉眼,心如刀割,再睜開,已是絕望得平靜。
“好,顧菲,如果這是你想要的。”
他決然一笑,顧菲別過身去,眼淚不停得淌下來。她不能再看他一眼,她會被這無望的愛撕碎!
最難過的莫過於我的愛,你不信。再多的追趕與成長,對你而言,沒有意義。
十二月到得很快。顧菲每天獨自在躺在宿舍的床上,閉上眼是接踵的驚悚惡夢,睜開眼是暗黑的虛無一片。
這樣的日子,她卻過得無知無覺。好像所有感知都被黑夜吸了進去。
她明明睜著眼,卻只看得見回憶。
終於明白,有時候撕心裂肺到極點,是一個字也講不出的。
轉眼就到年下。顧菲回到療養院。顧承硯看見她,有些奇怪和心疼。
“菲菲,臉怎麼蒼白成這樣?”
“考試累的,爸爸。”她搬來一個小凳子,坐下來給顧承硯捏腿。
“考得怎樣?”
“一科是優秀,其他都是良。我的水平就這樣了,爸爸。我一直都做得不夠好。”事實上,她沒做好的事豈止這一件。她嗓音暗啞,聲音有些抖
“爸爸,你不要怪我。”
顧承硯看著唯一的女兒,他不常在她身邊,但血濃於水,這是恆古不變的道理。她的反常,他至少明白八分。
“菲菲,上次有個年輕人來看過我。有些清瘦,氣質和修養都很好,拿了一些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