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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要意境?橫跨黃浦江,大上海氣質雄渾的標誌性建築之一的南浦大橋,都被你說成野橋了,工程師聽了,估計要活活氣死。
顧菲好像搖身變成個兔子一樣,高興得很,胡言亂語幾句,從欄杆上跳下來,扯下身上的小披肩,踩著靈活的小碎步,竟然跳起舞來。
她的紅裙子太鮮豔,即使這樣深的夜色裡,那隨風起伏的輪廓也看得清楚。
陸向辰站在邊上來回看,保證來往的車流與她保持一個安全的距離。
看著看著,他的心思也飄得很遠,他不是好奇心重的那種人,但他比任何人都想了解顧菲的過去,家道中落的女孩子,天生果決樂觀,她成長的日日夜夜,也有快樂到忘形,也有刺痛的難忘,也有青春的倔強,但這些時刻,她都在與一個另男孩子分享。陸向辰參與不了的青春裡,卻有個叫李業奇的主角。
對李業奇,他實在友好不起來。但他又很清楚原因。一聲嘆息很快就被夜風吹散。
他站在南浦大橋上,忽然胸中波瀾起伏,他這樣的人,平和無爭得過了很多年,除了工作,極少有他竭盡全力想要辦到的事,也極少有他不遺餘力想去爭取的人。
但眼前這個穿著紅裙熱烈起舞的女孩,不知道是用了什麼法術,就這樣在他心裡紮根、成長、開枝散葉,最後在他的生活裡,開出滿樹銀花。
顧菲在橋上撒歡撒夠了,抱著雙臂跑過來,深夜畢竟涼,她哆嗦著找他要衣服。
他沒有遞上去,而是邁開一步,饒到她身後,伸臂將她擁進懷裡。
她在他懷裡止不住得嬌聲媚笑。
“這件人皮大衣,可真不錯”
“當然,為你量身訂做。”
十里洋場醉人心扉的夜裡,陸向辰第一次覺得,大千世界,能找到一個讓自己認準的人,是件這麼美好的事。
他理解了這份快樂,也便明白他母親的痛苦。
他的母親,也曾經認準了一個人,但遺憾的是,她並不被這個人認準。
顧菲在陸向辰溫柔的懷裡,聽見他低低沉沉的聲音。
“明天,一起去看我母親。”
顧菲一驚,“明天?去哪?”
“華亭公墓”
不大的一處公墓,位置隱秘,彎彎曲曲的小路旁是半人高的蒿草。有人穿著黑袍子從身邊走過。顧菲擦掉額頭的薄汗,抬頭一看,今天的日頭很足。
此時她眼前的,是白色黃崗巖的墓碑,小小的黑白照片裡,一個眉目清秀的女子微微笑著。陸向辰的長相有六成隨了母親。
見了墓碑上的字,顧菲才知道,這一天是陸向辰母親的祭日。跟著陸向辰來上海,好像是理所應當的事,他不說此行的目的,她便也不問。現在仔細想想,他好像說是來“辦點私事”。
她把白菊和百合放在碑前。規規矩矩地叫了聲伯母。
陸向辰蹲下來,用手撣撣石臺上的土,注視照片上的人。
“這位是顧菲。來看你了,媽。”靜默兩秒“我們很好。不用擔心。”
從公墓出來,上了計程車,陸向辰對司機報地名:“石庫門”
顧菲跟著陸向辰沿著窄小潮溼的弄堂往前走,頭頂的天空是細細長長的一條。拐了幾個彎,他們停在一棟二層小樓前。
烏漆厚重的實木大門上,有兩個很有份量的獅子銅環,風吹雨淋,已經鏽跡斑斑。陸向辰掏出鑰匙開了鎖。
他們進了屋,只有一面牆上挖了一隻小窗子,光線又被對面的房子擋住進不來多少,整個屋子裡有點黑漆漆的,時間像是在這裡靜止了。屋裡有很多白布蓋著的傢俱,但地上的灰塵不多,應該是有人定期打掃。陸向辰走過去,掀開屋子中間的布,一張寬大的木桌和幾隻椅子露出來。
坐下來的時候,顧菲已經猜出了大概。
她問陸向辰“你母親住在這?也常坐在現在這個位子。”
“說對了一半,我母親住這,不過以前常坐這個位子的是我”
顧菲聞言,彎下腰用手摸摸木椅子上的紋路。這是真實的吧。
陸向辰把她拎起來“摸什麼呢?”
“小時候的你”
陸向辰好笑“怎麼,終於對我的過去感興趣了?”
其實自從談了戀愛,陸經理憑藉自己廣泛的常識基礎,瞭解並做好了被女朋友追問一切過往的心理準備,想不到顧菲沒問,他就一直等,這一等就是大半年,陸經理隱約覺察出不對勁,事實上,顧菲除了對他這個人本身感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