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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麼想也沒料到,促進會的這位理事長會出現在這種地方——不是途經,不是偶遇,而該是特意來找他們兩個!為什麼?他被推舉為北山行動處處長的時候曾遠遠見過這位理事長,但當時只是個模糊的背影,聽了幾句勉勵的話。然而那也不是說給他一個人聽的,而是說給當時受訓就職的三十多個幹部聽的。即便在那些人裡,他當時的位置也很靠後。
“你不需要解釋,你在北山做得不錯。”雖然聽不出這位理事長聲音的特點,但卻可以聽得出其中的情感。於是嚴肅生覺得他在說這兩句話的時候臉上應該帶有微笑。
“可是我……”
“你被俘了,我也清楚。”理事長說,“但你在被俘之後是因為刑訊而說出一部分的事情,這一點你做得很好。在我們培訓的時候就說過,不要認為自己能受得了當局的刑訊手段。但只要堅持一到兩天,叫我們的同志能及時覺察異常、及時轉移,就是盡到了個人的責任。”
“您竟然會關注到我……”嚴肅生覺得自己的胸口被什麼東西阻住了。他的聲音嘶啞,更顯得手足無措。大人物降臨此地且寬慰了他這樣一個叛徒……嚴肅生覺得,自己心中的激情又燃燒起來了。
但他並未完全失去理智。譬如當今的大統領突然來到北山特地與北山市長親切交談——誰都不會認為大統領只是為了慰問下屬。
“理事長,還需要我在這裡做什麼?”
來者淡淡地“嗯”了一聲:“從你這裡要一個人。呂不休。”
嚴肅生與呂不休一起愣住——無論兩人其中的哪一個都不認為“呂不休”這個名字也會被上層關注。
“我能問問,理事長要呂不休做什麼嗎?”嚴肅生問。
來者不說話,只輕輕地嗯了一聲。像是沒聽清,又像是希望嚴肅生將剛才那句話再說一遍。
嚴肅生意識到了大人物由此產生的某種不那麼愉悅的情緒。但他還是輕輕吸入一口氣,說:“是不是因為……呂不休是李清焰的朋友?理事長,如果有人建議您透過他來引出李清焰,我覺得這個想法還不是很成熟。李清焰……我聽說前幾天北山上面的那頭龍就是李清焰。我是說,就算他以前當呂不休是朋友,但現在他應該更類似覺醒失控了的妖魔……在這種狀態下,大概不會在乎呂不休這個人了。”
來客沉默了一會兒,這沉默叫嚴肅生心跳加快。正當他打算開口再為什麼辯解幾句的時候,理事長開口了:“你這麼認為?唔。你也算為組織流過血,你的意見也是有分量的。那好,嚴肅生,呂不休就留在你這兒。”
說了話他站起身:“你之前的分析有道理。亞美利加人還在北山有行動。你現在仍是促進會在北山的行動處長,繼續你的工作吧。但暫不要再發展新成員——我們現在處於特殊時期。”
嚴肅生愣了好半天才說:“是……”
但一個字的功夫,來客已經起身、開門、走出去了。嚴肅生忙追到門邊,可走廊裡除了堆放的綠鐵皮櫃子、一堆雜物之外,什麼都沒有。
他愣在門口,皺起眉。他們這位神秘理事長突如其來的造訪,到底為了什麼?他並不認為自己剛才的那番話有那種分量——可以在幾秒鐘之內,就改變那個大人物的決定!
……
……
李清焰站在積雪的樓頂,看到那位訪客從單元門走出來,很快融入人群。
嚴肅生看不清訪客的模樣,他倒是能看得略微清晰一點——不算高,但也不算矮。身形瘦削,似乎穿著一件呢子大衣……然而又像是斗篷。面目似乎清秀,分不清是長髮還是短髮。某種神通的效果令他掩藏了自己的身形,李清焰認為如果那位訪客不想的話,街道上的人沒一個會留意他。
這種神通很類似裴守衝在裴元修的病房裡施展出來的那種手段。可既然自己能識破一些,就意味著兩者在本質上有所不同。
他向前邁了一步,但身後的裴守衝說:“不要去。”
而後裴守沖走到他身邊,指了指那個人:“你想要弄清楚他的身份,還是想去看看那個嚴肅生、呂不休?”
李清焰沉默一會兒:“我……”
“我明白。”裴守衝慢慢從呢子大衣兜裡摸出一隻漂亮的石楠木菸斗,但沒點著,只銜在嘴裡,“你沒幾個朋友。元修算一個,那個呂不休算半個。但見了那個人你說什麼呢?以你現在的身份、境界、狀況,和凡人打太多交道沒什麼好處。”
李清焰笑了笑:“我不覺得像你一樣高高在上,感覺會更好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