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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花園,又蓋起那間宅子。之後傳到了淳于老爺手中,長卿少爺對我很是照顧,常常為我添水施肥除蟲。而你也是,總喜歡在我的樹蔭下看書,發呆,睡覺,甚至還會跟我說些你自己的小秘密。”梅妖笑著,彷彿那一幕幕正在眼前。
“要是知道有一天會和你這樣聊天說話,當初誰會和你說那些丟人的話。”我的心情似乎也回到了兒時,回想起那時在梅花樹下,偷偷說著長卿和我的如何如何。“話說,你明明知道我是誰,為什麼在那間客棧,化作黃鶯,裝作不認識我的樣子。”
“規定。就像你們人類在對簿公堂時,審判官員也許認識遞訴狀的人,卻一定要問一句‘所跪何人,所為何事’一樣。”梅妖一本正經的講著,我卻笑了。
“你是把我當成犯人了不是?”
“雖不是犯人,終究是犯了錯。你命不該絕,卻踏入是非之地,惹火上身。人死不能復生,我卻要與你共存於一個身體內,讓你的魂魄不至於沒有依存而飄到冥間。我雖是梅花妖,修行千年,終究沒有太大的法力能讓你起死回生。只得依附在你身上,用我的法力讓你傷口癒合,卻無法再次脫離你的身體,否則你將再次死去。”
我聽著梅妖這樣講,並未有實感。像是多了一個朋友可以陪自己聊天,可以讓我依賴,可以讓我覺得我不是孤單一人。長久的一個人的歲月裡,我不知道算不算是活著,卻在某時某刻遇到了長卿,讓我有了家,有了家人。若不是那雙手讓我體會過真正活著的快樂,現在又怎會感到如此傷心落寞。
“伊,你在想長卿麼?”梅妖似乎發覺我又發著呆,問著。
“我不知道算不算在想,突然一回神的時候,他的身影早已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了。”
“你依舊認定長卿還活著麼?”
“是的,若長卿回不來,他一定會想辦法告訴我的。沒有訊息,也許正是最好的訊息。”
順著敞開的窗,月光洩了一地,映著屋子也發著淡淡的白光。唯獨掛在一旁,我那紅色的嫁衣,依舊血紅的可怕。
第二天,太陽依舊耀眼,街上人來人往好是熱鬧。每日重複著同樣的事情,已經感到麻木了。哼唱著家鄉的小曲,似乎成為我唯一能喚起感情的事情。遺憾的是不能親自照顧父母,身份若是暴露不免再生事端。月館的酬勞不少,老闆娘又管吃管住,積攢下來的錢財,我附在了給父母親的信裡,希望他們能好好照顧自己。
一晃又是半年,我依舊重複著一樣的事情。街上閒晃的時候,卻聽說了一件事情,讓我一驚。
“哎,哎,你聽說了麼?幾年前出征的隊伍要回來了。”偶然間聽到身旁兩位婦人在談論著什麼。
“聽說了,聽說了。那不是四年之前的事情了麼?不是說全軍覆沒了麼?”
我一聽四年之前出征的隊伍,不禁湊過身子。
“聽說啊,前方戰況混亂,打不贏,也輸不得。又被包圍了許久,沒法子聯絡外界。這不,終於贏了,要回來了。”
“我還聽說,隔壁鎮子的一位年輕人立了功,成了大將軍。聽說這次大捷就是他的功勞,好像是一家賣米的少爺。哎呀,這家人以後可是好福氣了,有了一位做將軍的兒子。”
“那家賣米的不是被抄家了麼?這下也算是光宗耀祖了吧。”
“可不是嘛。”
… …
“長卿,一定是長卿。”我的直覺告訴我,一定是長卿要回來了。想要馬上飛奔過去,又不知道軍隊已經走到哪裡。
一瞬間,我不知是高興、激動、還是不安。我只是知道,我要去見他。
聽說第二天是大將軍回城的日子,我一大早便不顧梅妖的阻攔,跑上街頭,等待大隊歸來。
“來了來了,大將軍回來了!”一位小男孩邊從城門口跑來,邊喊著。
我探著頭,踮著腳,想要從人群之中看遠方漸漸走來的隊伍。前方有舉著大旗計程車兵打頭陣,後方一位身披金色盔甲,頭戴高翎,騎著駿馬的人,再向周圍的人揮手致敬。此人,正是長卿。而他身後,一位身穿鎧甲,手拿長戟的女子,騎著一匹白馬,與長卿同行。
我知道,此時若被長卿發現我再人群之中,事後必會和父母親講起。可是正當我不知所措的時候,長卿的眼神似乎飄到了我這邊。
一霎那的四目相接,可長卿像是並不認識我般,撇開了視線,只剩我一人站在喧囂的人群之中發著呆。
大隊漸漸遠行,人群也漸漸散去,我卻站在原地,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