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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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援政府維護好那個金字塔體系,是我們這些開發商和炒房團齊心協力把中國的房產變成了一種大城貨幣,甚至比國際金價還要穩定,這也正是在座各位最大的功績,是應當載入史冊的。那什麼是貨幣?就是一張紙,價值可能還不到一毛錢,但只要大家認可它是一百元,它就能換一百元的東西。現在中國大城市的房產也一樣,尤其是北上廣,寸土寸金,哪怕是樓盤裡的一塊磚,只要我們說它是鍍了金的,它就值了金磚的價,點石成金,用這個成語來誇獎我們,再合適也不過了。”
閆玉言聽著冷冷笑了起來,說:“可我聽起來怎麼好像有點兒指鹿為馬的意思啊!幸虧爵叔你現在是關起門來說這些話,否則要是到了外面,你不遭公眾板兒磚才怪!”
這時正在另一房間觀看監控影片的鄧莞爾也隨口恨恨地道:“我現在不希望天上掉餡餅,只盼著屋頂下板兒磚。”
“誒!我家牆上的顯示屏可是無辜的。”樊路崎故作緊張地說。
又聽段為爵盯著閆玉言道:“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很多中國人不願意面對現實,那我就說美國,美國人常說,一個國家強大與否,取決於占人口總數不到百分之一的精英的表現。事實也是如此,經濟學資料顯示,每年全美國93%的收入,最後要流入1%的精英的口袋。這些數字代表的絕對不只是一個美國,它代表的是一種普遍的社會規律。回頭再說中國,人多是福也是禍,表面看上去泱泱大國,太平盛世,實際上隱患多多,各行各業都是爛事一籮筐。我敢打賭,要是讓美國政府來接手管理,用不了三天他們就得垮臺。社會穩定就是國家治理成功最主要的表現,那要維持十三億人口的穩定又靠什麼?不得不靠金字塔體系。我再舉個例子,當頭兒的有一百個蘋果,下面卻有一千個人張嘴等著吃蘋果。怎麼辦?一個善良的頭兒把一百個蘋果分給一千個人,結果呢?平均主義,每人得到十分之一個蘋果,吃完了把嘴一擦,沒一個人說他好。相反的,一個邪惡的頭兒乾脆把一百個蘋果都據為己有,一個也不往下分,最後那一千個人恨之入骨,忍無可忍把他給吃了。蘋果都分不對,都不分也不對,兩個極端都不對。絕對善良做不成人,絕對邪惡也做不成人。那怎麼辦才好?拿出十個蘋果分給十個人,那十個人嚐到了甜頭兒,又知道當頭兒的手裡還有很多蘋果,就會服務於他,而另外九百九十個人看到那十個人嚐到了甜頭兒,就想跟他們一樣,於是還是服務於那個當頭兒的。這樣一來,一個金字塔體系就自然而然地形成了,壓力不在塔尖,全在塔底,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有希望得到蘋果,從而引發激烈的競爭,甚至不擇手段,自相殘殺。可實際上呢?哪有那麼多的蘋果可分啊!絕大多數的人註定成為loser,註定是多勞少得的。這聽起來似乎有點兒讓人心寒,可是沒辦法,現實就是這麼殘酷,畢竟大家在有生之年肯定連一根毛也見不著。在中國,我們恰恰就是這種金字塔體系最有力的支持者。大家想想,以中國經濟那種讓美國人都感到恐懼的發展速度,如果不是我們合力抬高房價,那麼那些佔中國人口總數8%的大學生們年紀輕輕的就可能變成資本的擁有者,從而威脅到金字塔體系那種愈高愈窄的形態。是我們,把那些潛在的資本家們變成了房奴,實際上是把他們手中本來可能變化多端的流動資產變成了不動資產,使他們的資本積累過程變得更加可控,而最終他們手中的房產價值多少還是我們說了算。因而那些年輕一代們最具鋒芒的年齡階段基本就在按部就班的貸款與還款中交替,所以他們的思想就單純了,生活也沉實了,人與社會的關係也就此穩定了,和諧了。”
“爵叔,怎麼你的金字塔理論聽起來好像是在禍國殃民啊!”閆玉言冷嘲熱諷道。
段為爵白了她一眼,說:“禍國可談不上,相反這些年始終加速增長的gdp(國民生產總值)裡面,我們可是大有功勞的。再說點兒實在的,我們只是透過對一個行業的妥善經營,就同時緩解了多個行業的問題和壓力,銀行、稅務、裝潢、城市外來人口、交通、安保……”他扳著指頭說道,“就連廣大的農民工兄弟都靠我們罩著,沒有我們提供機會,叫他們喝西北風去啊!既然我們沒有禍國,更何談殃民!說到底大家都是在為了維護社會穩定,增加國家gdp做貢獻,有人佔便宜就得有人吃虧,這也是難免的,反正也沒讓外人佔到便宜。中國人得中國人來管,得接地氣。中國人什麼性格啊?一個字——從眾。”
“阿爵,你是不是繞來繞去把自己繞得不識數啦!‘從眾’可是兩個字。”馮文雋叫道。
段為爵面露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