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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頭王收起了臉上的悲慼,他沒有說話,也沒有顧左右而言它把話題岔過去。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正色到:“石師但說無妨!我洗耳恭聽!”
石清蕩坐直身子,直視草頭王,緩緩說道:“大楚朝元年,陛下將護衛軍改為御林軍,讓年方二十正處弱冠的慶王作為御林軍副將!”
“大楚朝十三年,交趾叛亂,攻佔布政使司!陛下聞之震怒,調集御林軍平叛。御林軍滯留兩廣,遂改名為振遠軍。平叛三年,初有成效!驚聞陛下仙去!”
石清蕩長吁一口氣:“陛下身故前,常與隨行官談及廢長立幼事宜!新帝登基,慶王唯恐回京師後,刀劍加身,遲遲不敢北返!”
“陛下是健康長壽之相,卻突然暴斃。慶王心懷疑慮,遂派我回京師弔唁,探查實情。果不其然,太和宮值守太監、宮女,竟同時暴斃而亡。陛下死因必有蹊蹺。”石清蕩鎖死眉頭,面帶憤怒,繼續說道:
“李憲璋行此掩耳盜鈴之事得大位,恐怕這天下遲早生亂。天下亂久思治,終得一統,怕是王上亦不願生靈再次塗炭。此番,振遠軍起事,但求直搗京師,查明真相,懲奸伐惡,保太祖萬世之基!”
石清蕩是慶王血親,跟此時的振遠軍叛變,脫離不了關係。
草頭王想讓自己顯得嚴肅,卻怎麼地也閉不攏嘴角。他似乎有些開心,站了起來,邁了幾步。這位年近花甲之年的老人雖然精神狀態良好,看起來卻是異常瘦削,不知是袍子大了,還是身體真的乾癟!
他走到亭邊,向看著他的兩個小輩示意,換壺茶水。再度踱步返回,心情歸復平靜,平視著石清蕩:“慶王作亂,竟有此等隱秘;可他們大楚朝的事情,自己內部解決,和我這個糟老頭子,沒多大幹系!”
石清蕩,沒有起身,身材高大的他更願意坐著交談,儘量平視。他端起杯子吹口氣散散熱氣,輕輕品了品這新水新茶。“大楚朝的事情,就是天下的事情!我等生於亂世之中,自然更加明白治世之可貴。辛得太祖陛下匡扶天下,救世人於水火。”
“我帶慶王口令,前來詢問王上!”石清蕩站了起來,高壯的他需要需要草頭王抬頭仰視,他擲地有聲地問道:“王上可否為慶王前驅,待他日返回京師,賜封王爵!也可為小輩們謀個出路。”
草頭王的臉色沒有任何變化,心裡面存著太多疑惑,不會點明,自也不會給石清蕩太多承諾;“承蒙石師看得起,多謝慶王殿下!草民待罪之身,年老力衰,已無他求,但求終老。”
“振遠軍在兩廣耕耘多年,得兩廣百姓愛戴。走陸路,則需突破湖廣、河南,直達京師!清君側,殺奸倭!然則以兩廣之地對抗全國,實力仍舊有限。王上此時加入,猶如雪中送炭!”石清蕩說道,他不怕暴露己方的不足。“走海路則需造戰船,慶王財力有限,故此找上王上!”
草頭王悚然而驚,他面色不改,卻想起昨日探報。野狼、野鬼二人已自發組織清繳來襲官兵。結合石清蕩的詢問,莫不是江湖上又起了什麼傳言!“大楚朝元年,我已兵敗如山倒,無權無勢亦無財。石師,怕是找錯人嘍!”
“久聞王上經略湖廣富饒之地,納寶聚錢財無數!兵敗前,已懷死志,特意興建草王秘庫,待後人東山再起!”石清蕩步步緊逼,目光似刀鋒,注視並剖析著草頭王。“事到如今,天下復又姓李!王上已無起事機會,何不開啟秘庫,助慶王直上青雲之翼?”
草頭王直視石清蕩注視的目光,絲毫不退讓。身形差距的威懾力,武學宗師的身份,劍神的實力,讓他壓力倍增。關鍵問題,決不能含糊:“非不願,但無能爾。草王秘庫,本為以訛傳訛,三人成虎之言。如此兒戲之言,不宜輕信。石師,萬萬不得當真!”
石清蕩輕吐一口氣,身上氣勢逐漸強烈起來:“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太祖的出現,本可以終結世間興衰迴圈,帶來真正太平盛世!可惜,可嘆!李憲璋做出了這等好事,讓天下不得正軌!再次懇請王上站在百姓立場,為天下盡職盡責!”
草頭王,不再說話,面帶微笑,做回石凳,卻舉起了茶杯。他要舉杯送客了嗎?
石清蕩微笑,端起水杯喝起了茶。
而此時,雜亂的腳步聲傳了過來。行走如鵪鶉般、畏畏縮縮、戰戰兢兢的野狼,大力踏步前進、衝吹鬍瞪眼、怒氣衝的野鬼,推門便出現在了院子裡面,兩人齊看著草頭王,躬身請罪。
“我等向大當家請罪,未能剿滅進山官兵,反讓他二十來人,滅盡了我寨子威風!甚至連,馬匹都損失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