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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地破涕為笑。
是她不夠堅強、不夠冷血,不配當宮家人,所以她要離去。
◆◆◆
氣沖沖衝出書房,發現風雪已歇,深秋的寒意卻依然剌骨。
宮色祺揮開欲替自己加衣的貼身小斯,躍上馬背前,瞥見九曲橋上那名器宇軒昂的青衣男子,穩穩行來。對橋這端的人,他似乎視若無睹。
「多忠心的看門狗,片刻離不開主子是吧?」將韁繩甩還小斯,宮色祺譏嘲的踱至路中。
冉沃堂走下九曲橋,冷淡地繞過他,未置一詞。
「放心,今天沒心情陪你過招。」沒有莞兒這個弱點可攻,冉沃堂根本不會還手,他的退讓只會更加羞辱人。「有事情問你,留步吧。」
宮色祺異常平和的口氣,留住冉沃堂穩健的步子。他沒回身,背向宮色祺的身影十分冷漠。
煩躁的揮退小斯,宮色祺踱入九曲橋邊的畫舫,憑窗傲視一望無隙的遼闊園林。
大地已被連下三日的狂雪洗白,褪去了斑斕色澤。
「我見莞兒妹妹一年比一年清瘦,好生不捨。這些年一直在找三娘,好讓她們骨肉團聚,你不會湊巧知道三孃的去處吧?」
「屬下不知。」
「嘖,除了莞兒,你對其他人向來不留情面得近乎無禮。」宮色祺嗤哼的語氣,帶有不經心的試探,「冉沃堂,我也算是你的主子吧?」
冉沃堂緩緩回身面對他,「小姐才是屬下的主子。」
宮色祺氣煞。「在家從父,我兄代父職,如今莞兒待字閨中,再怎麼說也是聽我的。怎麼她是你的主子,我卻不是,你說個道理來解我疑惑。」
「老爺將屬下給了小姐,主爺親耳聽見,何必為難屬下。」不想為已成定局的事再費唇舌,冉沃堂舉步欲去。
「若我殺了莞兒呢?」頰際的肌肉隱隱搐動。
「保護小姐不力,是屬下無能,自當以身殉葬。」冉沃堂雲淡風清的口吻,聽不出忠誠之外的情感。
「荒唐!」今日諸事不順心,宮色祺爆發了。「躲在一個娘兒們身後看頭看尾,會比幫我打理宮氏家業重要嗎?我不忍你一個男兒漢平庸一生,淪為沒出息的閹入。紹果你怎麼回報我的賞識,一句他奶奶的『以身殉葬』!枉我拿你當兄弟看待,阿皓、大哥我尚懶得用心思。你打小沒出息,大了也未見長進,開口、閉口小姐,眼睛只瞧得下你尊貴的小姐,心思無論怎麼轉,水遠轉不出莞兒。好個身殉,現下連死也要纏著你的好小姐。冉沃堂,你他奶奶的到底有沒有自己的思想、感情!」
「主爺喚住屬下,想說的便是這些嗎?」冉沃堂一臉置身事外。
宮色祺怒極反笑。他實在很厭惡冉沃堂這種氣定神閒的模樣。
在冉沃堂出現前,他本是萬事順遂的天之驕子,以為天下唯他獨尊。結果與冉沃堂的一場比試,一舉擊潰他滿滿的自信。
不服氣的追纏冉沃堂到大,幾乎被挫折到大。好勝心在纏鬥中更形執著,他不服輸,宮色祺只能是贏的一方。他宮色祺怎麼可能會輸?
身手不如冉沃室,他可運用其他優勢挽回自尊。任何主子皆有差遣奴才的權利,踩著冉沃堂的自尊,拿他當狗般使喚,讓他認清武功卓絕不能代表什麼,不管他多優秀,到最後依然得聽命於手下敗將。因為下人終究是下人,這便是身分差異,他佔的優勢。該死的老頭為何耍將冉沃堂給了莞兒,這下子,他該如何挽回頹勢、自尊?求莞兒把冉沃堂讓他,讓別人施捨他,然後使他更加難堪、更加的輸不起?
老頭子知不知道他的一時愚蠢,讓他陷入多麼掙扎的境地?
如今不光是輸贏或尊嚴問題,而是過深、過久的執念,令他無從放棄起。他與冉沃堂只能是主僕關係,絕不可能並立。無論如何,冉沃堂必須聽命於他。
「主爺若沒其他事,屬下告退。」冉沃堂斜挑眉頭。
「急什麼,莞兒不會在阿皓家丟失的。」對莞兒以外的人,他統統不當回事,態度孤絕、冷傲得很。「告訴些個天大的喜事,方才你寶貝的小姐堅持下嫁李家。你呢,堅持陪嫁?」
冉沃堂冷沉的神色瞬間起了變化,宮色祺來不及細瞧,他已回覆一身淡漠。
「如何?」宮色祺厭惡地踱出畫舫。
「屬下已說,小姐的歸處便是屬下的歸處,主爺何必一再試探。」冉沃堂淡然答道。
「冉沃堂!我本著愛才之心厚待你,你堅持不受?」宮色祺臉色鐵青。冉沃堂冷揚俊眉,「主爺的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