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砍了,和我一同燒了。”
“霜兒……”三老爺胡亂的給她擦拭,滿手的血,怎麼也擦不乾淨,淚水從眼角滑落了下來。
大夫匆匆的進來,給三夫人把脈,神色凝重的說道:“毒過穿腸,太遲了。可惜……”
趕來的老夫人聞言,忙問道:“大夫有話不妨直言。”
“夫人腹中有了兩個月的身孕。”
老夫人身形一晃,被身後的丫鬟攙扶住。
姜鄧氏嘴裡吐出了兩個字:“報應……”渙散的目光直直的看著姜綰,眼底似有著悲痛與不捨,抬手似要抓住姜綰,卻是徒勞。
屋子裡霎時傳來悲慟的哭聲。
老夫人拄著柺杖的手微微顫抖,她聽到姜鄧氏服毒的訊息,想起她的話,原以為她是用死要三老爺後悔。當時還想她愚蠢,怎麼就這麼篤定三兒對她有情。原來,原來這才是她的底牌。三兒為了要嫡子,抬柳氏為平妻,身份到底沒有原配生下來的那麼高貴。今後即便娶了繼室,也是不及的。
老夫人閉了閉眼,手緊緊的捂著心口。
大夫說:“這脈象像是個男胎。”
老夫人愈發的心痛難耐,讓人給了診金,回了她的院子,將這後事交給了姜將氏準備。
姜將氏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心下唏噓,這三弟妹性子太過剛烈。看著失了魂般站在屏風處的姜綰,輕聲道:“節哀順變。”
姜綰看著臉色慘白的柳氏,勾了勾唇,冰冷的說道:“平妻?獻王?你如願了?”
柳氏低估了姜鄧氏的決絕,以至於她滿盤皆輸!
“母親說岑兒極孝順,她很喜歡。姨娘當年說要報答母親,又極為的尊敬母親,不會不捨吧?”姜綰輕輕的說著,彷彿聲音大了點,便會驚擾到床榻上已經睡去的人。
柳氏臉色微變,她這是要岑兒給姜鄧氏守孝!
“父親呢?你說可好?”姜綰毫無感情的看著三老爺。
三老爺悲痛欲絕,以為是姜鄧氏事先有安排,點了點頭。
“母親說將她葬在江南,不願入姜家祠堂。”姜綰替姜鄧氏做主道。
“綰兒……”
“母親生前見多了您與姨娘的深情,死後如了墓穴,自然也不想見你們。”
三老爺手指輕輕的撫摸著姜鄧氏的臉,她身上穿著打扮,都是照著她未出閣時的風格。
這是她後悔了。
她不原諒她,是因為原諒了他,便等於原諒了她自己。
“父親終生不娶柳氏為妻。”三老爺發誓道。
柳氏身形晃動,險些跌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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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鄧氏的葬禮,姜綰從頭到尾都沒有哭,冷靜得可怕。
看著站在合歡樹下的三老爺,他沒有順著姜鄧氏的心意砍去,將姜鄧氏火化。姜綰也沒有提議,總要留下一點東西讓他追憶,不至於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忘記了姜鄧氏。
母親的這一擊,又準又狠,饒是沒有這棵樹,父親恐怕都忘不掉母親。
只是想起母親要那個孩子的初衷,姜綰木然的面龐,有了一絲悲慟。
凝玉說:夫人讓小姐嫁進王府,姐妹都不是嫡親的,今後定是無依無靠。她生下一個小子,待她百年歸壽後,還有人做小姐的依仗。
如今,她不嫁給獻王,母親便這樣心冷的帶著未涉世的弟弟走了嗎?
報應?
當真是報應。
母親懷她,父親背叛了她。如今又有了身孕,父親要娶平妻。
她與那未見面的孩子,成了母親的劫!
姜綰伸手抹臉,一手的淚水,不知何時淚水無聲的肆意流淌。
“她以前很喜歡在我懷裡撒嬌……”
“可你的懷抱給了別的女人。”姜綰打斷了三老爺的追憶,冷聲道:“母親不需要你替她守節,你心裡念著她的一點好,過了三月,便娶一房繼室,人她給你挑選好了。”
三老爺看著姜綰眼底沒有過往對他的孺慕之情,只是一片冰寒的冷意,不由得苦笑。
他明知她的性子如此剛烈決絕,卻仍舊與她鬥氣十幾年。
望著這空蕩蕩的院子,三老爺笑道:“三房今後交給你管。”
“我總會離開姜家。”姜綰走了。
姜鄧氏的離去,姜綰與姜岑的婚事擱淺了下來。過了頭七,姜綰照常去私塾授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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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家的事情塵埃落定,黑火炮一案,也有了著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