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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位極人臣,家中亦是不缺乏才學出眾的女子,若是女學傳揚出去,他們的女兒定能也會有一定造詣。
看如今鳳瑤的聲勢,他們哪個不心動?
“皇上,臣等進宮時,聽見百姓們替女夫子鳴冤。她雖是罪人之女,可她也是出嫁之人。律法上也有記載,罪不及出嫁女。何況,女夫子在傳揚女學中,也是有功勞之身。何不功過相抵?百姓也會道皇上您是心胸寬廣之人?如此,赦免女夫子的罪過,讓她繼續傳揚女學,將功折罪?”蘇大人跪在地上說道。
皇上眉頭一蹙,他知道‘世子妃’與‘女夫子’稱呼之間的差異。鳳瑤折不得,而且眼下也是一個契機。放了鳳瑤,讓她著手書院入學事宜,便能轉移大家的目光,不再放在皇室子嗣上面。
可就這樣輕描淡寫的揭過,到底是不甘心。
雲初至今沒有動作,他恐怕早已預料到今日。
“皇上,大局為重!”
諸位大臣跪地,紛紛進諫:“世子妃的存在令皇室蒙羞,何不將她放逐出京,安撫民心?”
皇上眉心跳動,他們還是深知他的心思。
將鳳瑤放逐出京,那麼雲初……
眼眸微眯,沉聲笑道:“便依了眾愛卿。”
一道赦免的旨意頒發出去,萬民磕謝皇上隆恩。
榮王府卻是烏雲罩頂。
雲初未料到鳳嘯會來這一手,不過也並非不是好事。
德親王一事出來,許多暗地裡的勢力蠢蠢欲動。
她離京,許是好事。
雲初放下手中聖旨,喉嚨一陣癢意襲來,雲袖中掏出潔白無瑕的錦帕,掩嘴咳嗽。
石韋聽到他劇烈的咳嗽聲,眼底佈滿擔憂之色。看著他面色越發的蒼白,一臉病態。緊緊攥著錦帕的手指,幾日的光景,竟是枯瘦許多。
不見當初的瑩潤。
石韋慌忙倒茶。
雲初止住咳嗽,一股若有似無的血腥味充斥在鼻息間。
不動聲色,將錦帕塞進袖中。接過茶水道:“收拾一番,去天牢。”
“主子,您的身體……屬下去迎接主母。”石韋看得出他越來越虛弱,本該多臥**休養,可這幾日卻是費心勞神。
雲初卻已經是起身,踏出書房。
石韋連忙跟過去。
……
鳳瑤站在天牢門口,淡薄的金芒灑在她的身上,竟是生生打了寒顫。
天牢中陰冷,陡然沐浴在暖陽下,一時難以適應。
搓了搓手臂,鳳瑤吐出一口濁氣,抬腳踏出一階,腳倏然頓住。
目光直直落在一處。
那人站在馬車旁,衣袍如雪,青絲如墨,長身玉立。似芝蘭玉樹,火樹銀花。
雲初緩緩勾出一抹笑,朝她走去。
鳳瑤看著他清雋秀雅的面容,展露一抹淺笑,不禁彎彎嘴角。
下一刻,還未漾開的笑容僵在嘴角。
他瘦了。
漆黑如寒星的眼眸,目光淺淡,失了神采,透著倦意。
鳳瑤快步走下階梯,握著他伸出來的手掌,急切的說道:“怎麼這樣瘦了?當初我與你說過,無論如何要養好身子。你瞧瞧……”
話未說完,便被他的手指輕輕抵在唇邊,阻去她接下來的話。
“你也知我的身子,好吃好睡也養不出肉來。”雲初不想在這上面多說,兩人一同上馬車。端出燕窩遞給她吃道:“皇上的旨意你可接到?”
鳳瑤點頭,一時失了胃口。
意興闌珊的攪動著勺子,嘆聲道:“他放我出來,也是掙扎許久,迫於形勢,不得不如此。”接過雲初遞來的帕子,擦拭著唇角,神色淡然的說道:“去驪山書院也好,那邊風景甚好,遠離喧囂,適宜你養病。”
心裡在盤算著要在離京前見一見越明脩,看他要如何才肯將冰蠶讓出來。
雲初沒有開口,靜默片刻,輕聲道:“父王去了北疆,留下一些事務需要我處理,怕是不能隨你一同去驪山。”
鳳瑤心中失落,卻也知曉就算榮王沒有要事給他處理。他除去榮王世子的身份,還是國師,怎地能隨她去那般遠的地兒?
鳳瑤突然間明白,皇上這是棋高一著,分化他們夫妻。
雲初似知她心中所想,拿著她的手放在手心,把玩著她的手指,似乎沒有之前柔嫩,不禁蹙眉道:“你不用多想,待事情處理好,我便辭官陪你留在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