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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蕖收了琴音,目光裡盈盈笑意盡數斂去,佈滿濃烈的恨意。
緊緊的攥著拳頭,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可終究是拼命忍下滔天之恨。
宮婢攙扶芙蕖起身,芙蕖站在他身旁片刻,拿起薄被給他蓋上。朝殿外走去,對守在門口的範忠道:“皇上安睡了,前殿恐怕不寧,公公可以去處置。”
範忠探頭瞟向鳳嘯,猶豫片刻,彎身退下去。
芙蕖臉上的面具徹底卸下去,身心俱憊的躺在軟榻上,闔眼吩咐宮婢道:“皇上喜愛的這香快沒了,你們去內務府領取些回來。”
“是。”
鳳嘯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暮時分,按揉著昏沉的額角,看著躺在軟榻上熟睡的芙蕖,微微一怔。
休息片刻,這才起身離開。
忽而,想起什麼一般,詢問守在門口的宮婢道:“朕睡了,姑娘做了什麼?何這般疲累?”
“回皇上,姑娘吩咐奴婢去內務府取皇上喜愛的薰香,並未做其他。”宮婢誠惶誠恐的回答。
“哦?給朕看看。”鳳嘯眸光晦暗,他也不知為何每回來妙音閣便能沉睡。
莫不是問題出在這薰香上?
宮婢不敢耽擱,立即取來薰香。
鳳嘯放在鼻端一聞,清冽的冷香令人心神舒暢,昏沉的頭腦也逐漸清明。
的確與芙蕖點的香一樣。
許是合著她的琴音安眠?
想到此,鳳嘯臉上有些許的笑意:“好生伺候姑娘。”
廣袖一拂,龍行虎步的離開。
他身後的芙蕖雙眸倏然睜開,一片冷然。
——
盛京某處宅院,只後院一個屋子裡點著昏暗的燭火。
獻王與沉香對面而坐,旁邊還有其他幾位幕僚。
“外面現在風聲緊,王爺暫且委屈的住在這宅院裡。”身穿青衫的中年幕僚開口道:“聽聞皇上已經得到您離開潮州的訊息,當時便氣得吐血,頭風症也日漸嚴重,龍體欠安。”
沉香微微淺笑道:“倒是沒有料到那妙音姑娘入皇上的眼,皇上得閒便去妙音閣。”
獻王心中一動,隨即黯然的說道:“當初本王讓姜氏進宮拉攏她,可她卻是個不知好歹的!”語氣裡多了幾絲憤怒!
沉香意味深長的說道:“不是妙音姑娘不知好歹,而是王爺並未將她放在心上。當日裡,王爺定然輕看出自民間的她,隨便打發個妾侍進宮。而你那妾侍卻是個心眼狹窄之人,不將妙音姑娘得罪便是了不得了。”
獻王面上尷尬,他的確是存這個心思,覺得他出手拉攏,已經給足她臉面。
“你只是個王爺,而接她入宮的卻是皇上,兩相比較,傻的才會投靠並未真心實意的人。”沉香語氣裡帶著幾分不以為意,彷彿芙蕖的拒絕在她意料之中。
獻王惱羞成怒道:“本王就算不拉攏她,也能得到那位置。到時候,她自然會跪在本王腳下。”
沉香嗤笑一聲。
獻王面色險些繃不住。
另一位幕僚憂心忡忡的說道:“屬下倒是聽得一些傳言,王爺您好似助了陵王一把。當初刺殺他磕著腦袋,這一磕把他的傻病給磕好了。”
獻王目光一緊:“他不是還昏睡不醒?”
“那只是掩人耳目,皇上得知他痴病好了,會怎麼做?”沉香臉色也格外的陰沉,對這個脫出掌控的意外,極為的不悅:“殿下這個時候還是罪人之身,若是陵王有那股子野心,皇上出了意外,沒有旁的子嗣,怕是那把椅子到陵王座下了。”
獻王眼底閃過狠色。
陵王,斷然留不得!
——
暮色沉沉,陵王府中仍舊一片沉寂。
婢女將藥碗端進來,遞給姜綰便退下去了。
陵王坐起身,接過藥碗灌一口,倏然一頓,眼裡寒光乍現。
俯身,將藥倒進痰盂中,吐掉嘴裡的藥汁。
姜綰一愣,立即遞水過來。
陵王漱口道:“看來訊息沒有瞞住。”
姜綰心中凜然:“這藥有問題?”
陵王譏誚的說道:“這麼多年來,入我嘴的藥何其多?這些日子喝的都是一種,一點變幻也無,如今添了一味藥,我如何會不知?”
“王爺……”姜綰憂心的喚一聲。
“獻王還沒有訊息?”陵王咳嗽幾聲,他想下手的人定是獻王無疑,可這回他藏的太深。
這盛京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