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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家的家規之一是食不言寢不語,亞度尼斯既然入了門,也就算半個言家人,一餐飯細細的用下來,除了筷子和桌碗碰撞的聲音,三個人一句話也沒說,叫隔壁的人就算是想過來也沒有藉口。
因為在家裡頭給亞度尼斯用的一直是刀叉,而茶韻從來只准備筷子。人魚兩隻靈巧的手拿著細細的兩根鑲銀的筷子,硬是什麼也沒能夾起來,結果最後兩父子全都吃飽了,他卻吃了一肚子氣。
之前嬉耍上將的好心情也一掃而光,最後還是言末叫侍應生打包了一些特製的茶點,讓對方帶著在路上吃,畢竟這是自家的司機,要是餓昏了暈倒在路上可就沒人能帶他回去了。
下樓的時候,隔壁的人終於按捺不住了,金髮金眼的上將被一個衣著風流的年輕男人半帶著扯了出來,棕發褐眼的年輕下屬,聯邦軍部出了名的花花公子——Fiery少將。
除了當初那段受傷的日子,Aaron和言末相處的時候總是沉默居多,因為習慣性的發號施令他並不知道該如何和對方輕鬆愉快的聊天。似乎除了把別人從心上人身邊弄走和在對方上下班的時候默默的跟在後面,他幾乎拿言末一點法子都沒有。
以前那些喜歡言末的他還好對付,可現在他根本就想不出什麼好法子來把身為言末表弟的亞度尼斯趕走。對方那副禍水模樣風險太大,才導致他拉著軍部最有經驗的Fiery來給他謀劃出招。
打聽到言末在茶韻預定了位置他就直接把對方最近的座位給包下來了,花心思弄清對方預訂好的時間,他特意換了身母親口中最能凸顯他帥氣的衣服,提前兩個小時就到了這裡。
一邊聽Fiery給他支招,時不時地往門口看,等到侍應生把茶壺都續了五次水,才看見言末牽著言零的手走了進來。一開始他是完全無視了亞度尼斯的存在的,直到身邊人擠眉弄眼拿手捅他,他才戀戀不捨的把視線放到言零牽著的另一個人身上去。
這一看差點沒把他氣壞了,雖然對方帶著墨鏡又裹了圍巾,可看那頭淡紫色的長髮他就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了。不是別人正是上次和他打架的那個禍水模樣的男人,也是Fiery口中他目前最大的情敵。
三個人手拉著手的溫馨畫面讓周圍的人羨慕卻讓他嫉妒不已,偏偏身邊的人還在一個勁的感嘆:“那個戴帽子和墨鏡的鐵定是個尤物,雖然胸平了點人也高了點,但光看那沒被遮住的小半邊臉。就足夠迷倒萬千少男心。能和這樣的美人睡一覺簡直就是天賜的豔福,要是能夠睡上一輩子,嘖嘖,那也不知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上將默默把對方的嘴用茶壺蓋給堵上了。
等後來對方換邊牽上言末他恨不得能把對方給剮了,身邊的人都快凍成冰雕他也收斂不了自己的怒氣。要不是擔心言零是小孩會被凍感冒,他估計還會這樣一直釋放冷氣,除非言末過來找他談心。
當初在言末家裡住的那段時間足以讓他看清對方有多寵這個孩子,何況言零也是他能和言末在一起最大的籌碼,為了自己著想他並不希望對方生病。
等到三個人入了座,他又忍不住開始灌水,之前Fiery給他出了注意,等對方談一會心就藉口耳熟出去搭訕,可桌子上的點心被吃完,茶壺裡的水又續了兩次,除了用餐的聲音,他什麼也沒聽見。
整個酒樓裡都熱熱鬧鬧的,但架不住上將的聽力好,可除了之前在樓梯的那句話,他真的沒再聽見對方開口過。所謂的搭訕計劃也就完全泡湯,Aaron再次把眼前人口裡的茶壺蓋往裡頭塞了塞,直到聽見隔壁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然後他被自個大膽的下屬一下子推了出去,腳底下還踉蹌一下差點沒站穩,看著心上人溫潤的眉眼,他覺得自己的耳朵都快燒起來了,雖然在外人看來他的樣子仍舊無比的淡定。在Fiery恨鐵不成鋼的目光下,他終於艱難的說出了今天對著言末的第一句話:“真巧啊,你也帶著人來這裡用餐。”
言末自然是回了個微笑,被人魚牽著的右手又被抓得緊了緊:“很久不見,我剛結束手裡的課題,所以準備出來吃頓大餐,剛好言零很喜歡這家茶樓的點心,我就帶他過來了。沒想到這麼巧遇見,你不是有客人嗎?我們還要出去逛就不打擾了。你說是吧,言零。”
總是被當成藉口的言零擺出一個很期待出去玩的表情點了點頭。
“沒事,我和他早就聊完了,而且我也要放鬆一下,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開車帶你們去。”過了河就被拆的橋無辜的表示,沒有他的話上將大人你確定你能把事情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