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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炎炎夏日,地點是她在奧斯陸開的那家“非洲風”小店。她的長相十分平庸,而且已婚。
史德普抬頭觀看非洲面具,問了幾個問題,緩和現場的尷尬情況。他自己是不覺得尷尬,但他注意到他身旁的女子在希薇亞跟他握手時,臉色沉了下去。女子名叫瑪莉妲,不對,是叫瑪莉塔,她堅持要帶史德普來這家店看斑馬紋抱枕,因為瑪莉塔——還是瑪莉妲?——認為這些斑馬紋抱枕非常適合他們才剛離開不久的那張床,說他一定要買。他那張床上現在還殘留著幾根金色長髮,他暗暗記住必須將那幾根頭髮清理掉。
“斑馬紋的已經沒有了,”希薇亞說,“要不要看看這些?”
她走到窗邊的架子前;陽光照射在她的身體曲線上,他記得她的身材還不賴,但她的平凡褐發蓬鬆散亂且死氣沉沉。
“這是什麼?”那個名字以“瑪”字開頭的女子問。
“那是仿牛羚皮。”
“仿的?”瑪女哼了一聲,將金髮甩到肩膀後方,“等你們進斑馬皮的時候我們再來好了。”
“斑馬皮也是仿的呀。”希薇亞說,臉上的微笑像是在跟小朋友解釋說月亮不是吉士做的哦。
“原來如此,”女子說,紅豔豔的嘴唇做出刻薄的微笑,伸手挽住史德普的手臂,“謝謝你讓我們參觀。”
史德普不喜歡女子提出的這個出門買抱枕的主意,也不喜歡她向眾人炫耀他倆在一起,更不喜歡現在她挽住自己手臂的這個動作。走出店門時,她可能注意到史德普的不悅,總之她放開了手。他看了看錶。
“哦,”他說,“我還有個會要開。”
“不吃午餐了?”她用驚訝的表情看著他,高明地掩飾心裡十分受傷。
“看看吧,我再打給你。”他說。
她打了電話給他。這時距離他站在禮堂舞臺上只過了三十分鐘,他坐在計程車上,前方一輛掃雪機正把汙穢的冰雪掃到路邊。
“我就坐在你面前,”她說,“我想謝謝你為我們上課。”
“希望我沒有看你看得太明顯。”他開心地高聲說,蓋過金屬刮擦柏油路面的聲音。
她咯咯輕笑。
“你今天晚上有事嗎?”他問道。
“呃,”她說,“都可以另作安排……”她的聲音很美,用詞很美。
之後的午後時光他滿腦子想的都是她,他想象自己在走廊的五斗櫃上幹她,她的頭撞擊著他從柏林買來的德國視覺藝術家格哈德·裡希特(Gerhard Richter)的畫作。這段等待的時光總是最美好的。
八點鐘,她按下樓下門鈴。他站在玄關,聽著電梯的機械運轉聲在樓梯間迴盪,猶如上了膛的武器。一陣嗡鳴聲逐漸往上升起,血液在他下體裡鼓動。
她出現在門口。他覺得臉上好像被摑了一掌。
“你是誰?”他說。
“史迪娜,”她說,胖嘟嘟的臉上除了微笑之外,還有一絲訝異蔓延開來,“我跟你透過電話……”
他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一番,思索其中的可能性;他偶爾會被平庸且毫無魅力可言的女子激起性慾,但他感覺得到自己的勃起正在消退,於是打消這個念頭。
“抱歉,我一直找不到你,”他說,“我臨時得去開個會。”
“開會?”她說,一點也無法掩飾內心的受傷。
“是緊急會議,看看吧,我會再打給你。”
他站在玄關,聽著外面的電梯門開啟又關上,接著便開始大笑,直到他發覺自己可能再也見不到第一排的那個深發美女了。
一小時後他又見到了她。他在一家名叫“酒吧餐館”的餐廳獨自吃了午餐,這家餐廳取的名字十分符合餐廳的風格。他還去“神風”買了一套西裝,並且立刻穿上。他第二次經過非洲風的店門口。非洲風位於陰涼處,並未受到炙熱的陽光照射。第三次經過時,他走了進去。
“你又來了,這麼快?”希薇亞微笑道。
她就和一小時前一個人在這家涼爽陰暗的小店裡一模一樣。
“我喜歡那些抱枕。”他說。
“對,很優雅。”她說,撫摸著仿牛羚皮。
“你還有什麼可以給我看的嗎?”他說。
她一手叉腰,側過了頭。她知道他的意思,他心想,她聞得出來。
“要看你想看什麼。”她說。
他回答時聽見自己聲音發顫:“我想看你的屄。”
她讓他在裡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