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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應該怎麼稱呼你好呢——鹿島女士?”
不能叫阿姨吧。
也不能叫——鹿島媽媽吧!要是這樣叫,我早把他趕出去了。
“我叫——鹿島尚子。”我說道。
我並不是作為亞佐美的母親才活著的。亞佐美才是我的孩子啊,但不管是警官、刑警還是報社記者,他們都叫我鹿島媽媽鹿島媽媽。沒錯,我確實是受害者的媽媽,但是錯了。
不是這樣的。
我的女兒已經被殺了。
我不是屍體的母親!
“呃……我總不能叫你尚子女士吧,還是叫你鹿島女士吧。我叫渡來健也。”
男人——健也報上他的名字。
“小健?”
我故意調侃他。
“這麼叫也行。”健也說道,然後他終於脫下了看似很難脫的靴子,“入侵”了我這間有點髒的公寓房,坐在了我叫他坐的地方。
他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很滑稽。
“那麼——要談什麼?”
我在床邊坐下,不可能當著他的面換衣服,所以乾脆將錯就錯了。
“亞佐美曾經在這裡住過嗎?”
“沒住過。我搬到這裡的時候亞佐美已經開始一個人生活了,我只和她一起生活到高中,再說這麼小的房子兩個女人也沒法過吧。”
“是嗎?”健也掃視了下房間,馬上又低下頭,大概是因為我之前說過叫他注意點兒的緣故吧。
“我經常搬家的,”我說道,“越搬房子越小。”
“是嗎?”
“不換小的活不下去啊。一個女人過日子可辛苦了,真是過不下去啊。”
“這不是過得下去嗎?”
“不是這個意思,我這個人找男人的運氣不好。”
“那個……”
健也一邊正襟危坐著,一邊聳了聳肩。
“怎麼?”
“不知道怎麼說好……唔……”
“你要說什麼?”
“就是亞佐美的,呃,應該稱伯父吧——鹿島女士的——丈夫,他……”
“亞佐美的父親?”
“嗯。我一次都沒聽她提起過,但是她常常提到母親。”
“提到我?那孩子她講了我的事?”
“嗯,說就母親一個女人辛辛苦苦把她帶大。她的父親,已經過世了嗎?”
“她沒有父親。”
亞佐美,沒有父親。
“一開始就沒有?”
“是啊,用以前的話說就是私生子吧,這種說法挺歧視人的。我是個單身母親,十八歲就生了她,我都沒有享受過所謂的青春年華。”
“十八歲?真厲害啊……”健也喃喃道。
“厲害嗎?厲害吧!像個白痴吧!”
我想他不是稱讚我,但也沒覺得帶著責備或是輕蔑。
“那你結婚了嗎?”
——結婚。
“結過好幾次了,都沒成,都長不了,大概是不合適吧。最長的也就兩年,都維持不了多久。”
“是因為帶著亞佐美——帶著小孩嗎?”
“和這個沒關係。”
我並不是為了想給亞佐美找個父親才結婚的,只不過我選擇的物件必定要成為亞佐美的父親而已。但是我挑的男人全都沒出息,別說做個父親了,連做個伴侶都配不上。
“我這個性子,就只會迷上沒出息的男人。但沒出息就是沒出息,那種不像樣的人是不會翻身過上好日子的。我先說明白,不是那些人拋棄我或者跑了,都是我先不要他們的。”
“哦?”健也慢慢地把視線移了上來,“其實,我想問的不是這個。我是說,你沒想過和亞佐美的爸爸結婚嗎?不是有奉子成婚這種說法嗎?”
“我才不會和那種男人結婚。”
“也是沒出息的男人?”
“不是,是因為,對方——是父母決定的物件。”
“什麼?”
健也的表情像吃了大便一樣難看。
“我以前不是什麼不良少女,還算是個大小姐吧。我父母也挺有錢的,上高中的時候我就有未婚夫了,簡直就像漫畫裡的情節一樣。”
雖說是有錢人,但也不是非常有錢。
父親開了公司,而且底下的公司好像還不止一家。
但就算是那樣,我們家也稱不上是名門望族,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