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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應該發現,值班室裡沒有水杯。因為都被我扔了。每當我端起瓷水杯喝水的時候,總是覺得在這淺淺透明的水裡,隱藏著一雙讓人膽戰心驚的目光,看著我盯著我!”劉年玩下腰開啟值班室桌子下的木櫃,露出裡面一箱子易拉罐裝的王老吉來:“沒辦法,我只能買窄口的飲料解渴。”
聽到這裡,我不禁有些哭笑不得。我仔細打量起劉年的臉龐來,這個男人國字臉,下巴上上著短短的一層鬍子茬,雙眉之間深深的一條川字紋,額頭上的抬頭紋也很重。即使不懂相術單從感覺上來看,這個人便是個操心的命。
我們警察辦案最講究證據。倘若有一個人報案,拿不出任何確鑿的爭取,卻滿口“我覺得”、“我認為”,想必每一個做筆錄的刑警都會勃然大怒的把這個看似存心搗亂的不速之客轟出去吧。
我覺得我覺得,我還覺得太陽是方形的呢。就因為你覺得喝水時感覺不爽便大老遠的把我們叫過來,這也太失禮了吧。
不過接下來他的一句話卻讓我所有的惱怒都煙消雲散。
他說:“趙慶已經死了,接下來的不久,我也會死,你們信不信!?”
冷柯懶散的盯著他問:“你怎麼知道?”
“我看見的!!”
聽他說到這裡,我背脊一陣發涼。我向著冷柯的方向坐了坐,我忽然有這麼一種錯覺,似乎四周值班室的水泥牆忽然變成了玻璃,外面有無數不懷好意的眼睛在從上到下掃視著我。
劉年接著向下說著,他的臉色煞白,在清晨窗外的白光中,看起來宛如一塵不染的宣紙。
夜黑如墨,劉年拿著手電在空曠的公司裡巡邏。
窗外掛著北方刮來的冷風,發出颼颼的聲音。
劣質的手電電壓不穩,發光二極體的光芒不斷閃爍。
一步步在辦公桌之間走著,劉年用手電照亮前方的一小片路,那光線艱難的與四面八方的黑暗對抗著。
走到大門口前,掛畫上的那個男人的臉在手電光中散發出人皮般油膩的質感,看的劉年一陣惡寒,快走兩步回到值班室。
就在他即將回到值班室的時候,旁邊空無一人的總經理的辦公室忽然傳來紙張翻動的聲音。他警覺的停下步子,右手緊緊攥著手電,左手慢慢的抵在塑膠警棍的把手上,一步一步的向著。
腳踩在大廳的地毯上,悄無聲息。劉年在安靜中緩緩的接近著那片未知的恐懼。
手心全是汗。
猛的推開門,手電一陣亂晃,辦公室還是空無一人。劉年硬著頭皮走進去,抽出警棍,呼吸開始不由自主的變得急促起來。
落地窗沒有開,電風扇沒有開,但是桌上的《易經》卻翻了開來。
劉年記得剛才在巡邏到這裡的時候,書是合死的。是誰,在空曠無人的夜裡,靜靜的翻動著這本晦澀難懂的書?
正在思索間,劉年眼角的餘光忽然看到旁邊黑影一閃,於是急忙回身用手電照射過去。映入視線中的是牆壁佛龕裡的一尊笑嘻嘻的佛像,目光空洞,似乎有生命一般,在黑夜裡詭異萬分不懷好意的注視著他……
“從那夜以後,辦公室的晚上便經常傳出奇怪的動靜。翻書的聲音,走路的聲音,甚至還有低語的聲音……”劉年說到這裡,裹緊了身上穿著的保衛服,蜷縮在房間的一角。
冷柯問:“你是說,你本來的陰陽眼已經沉睡了,可是那夜發生的事情,讓你的陰陽眼又再度復甦?”
“是的。本來小時候也看到過,但是絕對不會看的這麼真實明顯。辦公室的廣告策劃趙慶在死前幾天,我就看他不對勁。我總覺得他呼吸的時候,似乎都能從鼻孔裡吐出一團團的黑氣。而且他的眼睛也開始乾澀,嘴角開始向下耷拉;活像個妖怪……”
這次換我質疑了:“不會吧,他的長相變成這樣,難道其他人看不出來嗎?”
“看不出來,只有我能看到,我問過別人。事後才查出來,他得了晚期的肺癌,已經治不好了。就在五天前,他去世了。死後遺照上的形象跟我自己所看到的生前的他居然一模一樣!”
說到這裡,他雙目圓睜的望向我,使我一陣緊張——怎麼,難道我現在的長相也有什麼不妥嗎?
“哥們,收起你那詭異的注視吧。這位警官的命還長著呢——如果你不這麼嚇唬他的話,他能一直活到死……”冷柯見我已經起了雞皮疙瘩,連忙把話頭接過去緩和氣氛。他掏出幾根菸,遞給我們倆。
或許覺得自己的目光卻是容易讓人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