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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醒來以後,看到我的記錄以後居然開始挑剔我文筆方面的錯誤,並且極力的攛掇我把這些故事改編成小說。在我考上警校以後,還從來沒想到奉行理性的我居然會做那些善於感悟任性的文藝青年才會做的事情——事實證明,人生無常,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在寒城市的時候,我閒來無事便開始起草這部冷柯題名的《陰陽筆記》。在我與那不靠譜的一男一女輾轉來到龍城市以前,就已經闡精竭慮的完成了《林家鬼宅》與《貓咒》兩個故事。而現在,我拿起筆,梳理起來東北後的見聞,卻不知道該如何命名。
這些人,生活在墮落的此間。沒有錢,他們用血來取。沒有地位,他們用命來換。他們就是在這刀尖上起舞的無畏者。想到這兒,我想我第三部小說的名字已經出來了——暗舞者。
而人都有這麼一個共性,那就是在講述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的時候,總是會眉飛色舞意猶未盡。可是一旦描述起聽來的其他人講述的故事的時候,總是會覺得索然無味。這種索然無味也體現在我寫這段日記的任何一段中。每當我描寫龍城市黑道的那些起起落落的時候,總像是在寫一部毫無意義和主題的小說,從中得不到任何傾訴的快感。
可是同時我也慶幸於此。因為正是因為我是一個旁觀者,所以現在的我還是安全的。但是今天冷柯一提醒,我才想起來很可能我們被龍寬的人看到了相貌。這時候,我寫這篇日記的手開始顫抖抽搐,連鋼筆都幾近失手掉落。
死亡,對於每個人來說都是最終歸宿。可是靜下心來想想這一點的人少之又少。有些人以死衛道,有些人以死證道。而更多的人死的則是毫無意義,這才是最可怕的。
如果我被這裡的黑道通緝,死在了斯地,我的意義何在呢?
我看到冷柯過去在我房間抽菸留在菸灰缸裡的菸蒂,忽然豁達了。其實這個故事真正的書寫者,並不是拿著筆坐在臺燈下的我,而是在陰謀暗處驀然起舞的冷柯。他用他的智謀和才情,一次次的挫敗了歹人的陰謀。我相信這一次,也不例外!
……
在我有感而發的時候,遠在孟浩然酒吧,氣氛則顯得融洽異常。
至少明面上是這樣的。
衛東誠惶誠恐的低著頭,對坐在吧檯旁邊沙發上的一個女人說:“朱姐,上次我在大姐您的酒吧裡鬧事,真不是故意為之啊。那個小妞本來是我女朋友,後來我聽說她跟別的男人亂搞所以才氣憤不過出手教訓她。真不是故意針對大姐您,您千萬要原諒我。”
那女人的身邊只站著一個橫眉豎目的男人。正是這個人,讓衛東有一種面對千軍萬馬的壓迫感。
此人,當然是雲龍無疑。
“你在別處鬧事也就罷了,可是在我的酒吧鬧事,特別是孟浩然酒吧,就相當於打我的臉,打曹三爺的臉!不給你點教訓,讓別的兄弟知道了會以為我們是好欺負的!”
衛東心裡清楚,這個外表看起來漂亮清秀的女人說的正是自立門戶的猛將朋虎。
也正是因為有朋虎在,所以他的老大龍寬才能崛起,以裕興俱樂部為根據地三分天下。
而這一切,卻正是那個神秘的先生的功勞。
衛東自知難逃一劫,一狠心一咬牙,把早就準備好的手斧拿了出來。
雲龍狠狠的一蹬,衛東的心都快碎了。他急忙跪下:“大姐大哥,我不是來找事的,你們千萬別激動!”
他猶猶豫豫的把手放到旁邊的桌子上,那木桌上有個孔,正是龍寬來鬧事那晚,被雲龍的砍刀刺穿的。
“為了證明我,還有我老大真心講和道歉的誠心,我必須做出證明。”
他一咬牙,攤開放在茶几上的左手,右手高高的舉起手斧,狠狠地向著自己的左手砍下去。
一聲沉悶的脆響,他的左手小拇指滾落在地上。血一時間噴了一地。
“大哥,你看這樣,誠意夠不夠!”衛東咬著牙,淚花子都快出來了,渾身顫抖的大喊。
手已經沒有知覺了。
雲龍沒有說話,只是從後面看看坐在沙發裡的女子。
那女子見到這一幕,也沒有驚慌,好像看慣了這殘忍的一幕一樣。少頃,她說:“罷了,看你這麼有誠意,我們就原諒你。不過你們給我酒吧造成的經濟損失……”
“一定賠償!”衛東忙不迭的說。
“那好,你可以走人了。”
“……好。不過我們老大有一個東西要給你。”
他拿出一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