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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臉兒上打去,可是除了那種潮呼呼的感覺在我拳頭上一掠而過以外,其它我什麼都沒有感受到。
我左手還在它體腔裡,我就用左手又在那裡抓了起來,把裡邊那種看得清、卻摸不透的東西亂扯亂撕。這時候我在我的左手上又看到了一樣東西——是血!我滿手都是濃濃的、稠稠的、千真萬確的血,血從我指縫裡漏下去,在一滴滴往下滴。
我放聲大笑,一笑就有了力量,頂住了壓在身上的巨大壓力,直起腰來,又在那個東西的體腔裡搗了個天翻地覆。我拉開了嘶啞的嗓門說:“我給你來個大開膛。”我指縫裡淌下來的血更多了。我想再來一陣大笑,好表示我的得意,可是我笑不出來,倒是連嗓子眼兒都硬住了。那個東西在我身上壓得更沉了,有原先的兩倍那麼沉。我給壓得踉踉蹌蹌往後直退,身子一軟,就癱倒在牆上,可是我不讓自己往下滑,就緊緊貼住在牆上。
砸碎的窗子裡透進來一股空氣,從我背後撲來,朝我鼻孔裡直刺:冷颼颼的,是那麼清淨、那麼凜冽,跟我剛才呼吸到的那個空氣完全不一樣。我這才悟到:不是那個東西有千斤重,壓得我要垮,而是那股花香般的氣味有毒,快要把我毒倒了。
那個綠幽幽、白慘慘的東西挾著那股潮呼呼的氣息,扭啊扭的,在我臉上、身上撲過。我忍不住咳嗽起來,跌跌撞撞穿過了那個東西,直衝到門口,把門開啟,手腳一攤就倒在走廊上——我出了墨黑一片的房間,可是如今走廊裡也已一樣是墨黑一片了。
就在我倒下的時候,卻又有個人倒在了我的身上。不過那可決不是個說不清、道不明的什麼東西。那分明是個人,兩個膝頭撞在了我的背上,那分明是人的膝頭,尖得很。哼一聲,一股熱氣直噴到我的耳朵裡。那分明是人的聲息,像是吃了一驚。我手裡揪住的那條胳臂是人的胳臂,細得很。謝天謝地,幸虧這條胳臂不粗。走廊裡的空氣雖說幫了我的大忙,可是憑我此刻的體力狀況,要跟個運動員那樣身板的人打一場我是絕對打不過的。
我用出了全身的力氣,緊緊揪住了那條胳臂,拖過來壓在我的身下,一邊又翻過身來,儘量把那人身體的其它部分也都壓住。翻身的當兒我那另一隻手也隨之一甩,伸過去把那人瘦細的身體攔腰抱住。不想手卻碰到了地板上一件硬邦邦金屬質的東西。我就手腕一轉,把那個東西抓到手上,憑手裡的感覺我辨得出:那就是刺死里斯醫生所用的那把特大號匕首。據我推測,被我壓在身下的那個人準是守候在明妮的房門外。打算等我出來就給我一刀,幸而我出門便倒,他一刀沒有刺中我,自己卻絆了一交。此刻他被我這一百九十磅的個頭壓得爬不起來,只能面孔朝下趴在地上,對我又是踢,又是打,還拿腦袋來撞。
我緊握著匕首,右手放開了他的胳臂,一巴掌按住他的後腦勺,把他的臉盡往地毯上揪。趁此也可以歇一口氣,再多長些氣力。我覺得自己的氣一緩過來,氣力又都漸漸恢復了,照這樣再過一兩分鐘,我就可以把他一把提起來,叫他老實招供了。
可惜我是歇不到那個時候的了。冷不防飛來了一個硬傢伙,一傢伙劈在我右臂膀上,再一傢伙劈在我背上,後來又是一傢伙,卻打在跟我們的腦袋只差那麼一點的地毯上。原來有人掄著根棍子在衝著我打呢。
我一骨碌從那瘦漢身上滾了下來,滾到那掄棍人的腳下給擋住了。我就拿右胳臂想去勾住那掄棍人的腳,不想背上又捱了一棍,胳臂一勾勾了個空,只覺得手像是在裙子上碰了一下。我吃了一驚,就把手縮了回來。身上卻又捱了一棍子,這回是打在我肋下,這倒提醒了我:在這種地方是不能跟女士們講客氣的。我就攥起了拳頭,對裙子發動反擊。裙子捲住在我的拳頭上,我一拳頭打到的是肉鼓鼓的一條小腿。小腿的主人在我頭頂上哇哇直叫,還沒等我出第二拳,就退走了。
我手腳並用跌跌撞撞爬起身來,腦袋砰的一下撞上了什麼木頭的東西——原來這是扇門。手在門把手上一搭,我這才站了起來。黑暗裡呼的一聲,那棍子又緊貼著我劈了下來。我的手無意中卻轉動了門把手。門開了,我也乘勢而入,來到了一個房間裡。我儘量把聲音放輕,簡直就沒出一點聲,順手把門關上。
只聽見背後屋裡響起了一個嗓音,話說得極輕,卻也極其頂真:
“快出去,要不我就一槍打死你。”
聽嗓音這是在這裡當女僕的那個體態豐滿的金髮姑娘,口氣顯得很驚慌。我轉過身去,怕她真會開槍,所以趕緊彎下了腰。當時天已經快亮了,朦朧的曙色已經透進了這間屋裡,照出了一個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