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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君王已經站起身來,將長劍推至背後,“嗡”一聲長劍出鞘,寒光照眼。漢子微微退了一步,一咬牙,挺劍直刺向王者心頭。啷的一聲,漢子的劍碰上了王者的劍,忽然如龍吟虎嘯,漢子手腕發麻,連退了幾步,面帶驚訝的看著王者手中長劍。就聽王者道:“樊將軍,接劍!”那一旁的黑甲將軍一個箭步衝上,接過王者手中寶劍,也顧不上行禮,直接朝漢子殺去。漢子回過神,和黑甲將軍鬥在一處,只見劍光,不見人影,忽然紅光一現,兩人的動作慢下來,那漢子一手扶著臂膀,一手任繼續握劍勉強抵抗,血從指間汩汩流出。
“暫留活口”王者令。
黑甲樊將軍應了聲“諾”,忽然劍劍朝下,對著漢子的雙腿攻去,漢子忙揮劍去擋,就見那劍鋒一轉,嗖的冷冷指在漢子的喉頭,原來這將軍方才晃了個虛招,而眼下,那劍尖離漢子的要害不過三寸。漢子睜圓了雙眼道:“士可殺,不受虜,我今不死,暴君他日必亡”。
“為何行刺?”樊將軍咬牙。
“吳山被活埋的五萬將士。”
“你是何人?”
“公孫弈。”
“公孫弈?公孫蠻是你什麼人?”黑衣君主忽然開了口,聲音裡沒有任何的感情。
“妹妹。沒了我,她一樣殺的了你,總有一天,天下的人都要你死!”
“是嗎?”黑衣君王的語調裡聽不出一絲的恐懼。
而那樊將軍聽到漢子的話,倒是微微一顫,回頭看看身後的國君,那國君面無表情的對著樊將軍點了下頭,說了句“去命,留劍”。樊將軍手往後撤了撤,帶著七分的力度,平平刺向漢子的咽喉。
鮮血噴射而出,染紅了樊將軍的衣甲和漢子手裡的寶劍,那劍忽然嚶的一聲,隱隱的閃出青光。樊將軍上前,試著從漢子手裡取劍,卻是如生了根,絲毫不動。心下大奇,無奈橫劍割斷了漢子的手指。劍出,漢子的身體漸漸倒了下去。
君主看了看地上的屍體,說:“厚葬。”便收了樊將軍遞上的兩柄長劍,整衣驅車而去了。
入夜,無月,漫天繁星更盛,點點閃爍不定。玄黃殿,中正王贏依舊一襲黑衣,坐在殿下的長廊上,手裡撫著一柄劍。那正是白天從刺客手裡得來的長劍,細細把玩,見劍柄上刻著兩個篆字“青蠻”。
“青蠻?”贏低低讀了兩個字幾遍,忽然一雙清亮的眸子又浮現在腦海,思緒回到了十八年前的那個下午,自己初歸中正故國,那天的太陽很好。想著,贏微微的笑起來,這幾年,自己早已忘了怎麼笑了,原來這麼容易。
轉動手中的青蠻劍,在夜色星光下,那劍閃著妖異的青光。中正王輕輕用手彈了彈劍身,忽想起白天那漢子的話:“沒了我,她一樣殺的了你……天下的人都要你死”不由皺了皺眉,低低的自言自語道:“阿蠻,要我死嗎?”忽然站起身來,仗劍歌舞:“威加四海兮,青鋒拂。安定天下兮,抱太平。太平太平兮,吾一夫。吾獨一夫兮,立八荒……
那劍隨著君王的高歌而泠泠作響,彷彿在和聲吟唱。舞動中,青光四射,劍影重重。那青色的劍影裡,分明有個女子的身影在浮動,隨著君王一起舞蹈。也許中正國君看不到這詭異的景象,站在一邊的小太監可是瞧的清清楚楚。小太監不由連連咂舌,鬧鬼了。
還真是有些鬧鬼了,這一夜過後,王一月不朝,日日只撫弄青蠻劍,終於,中正王病倒了,然而就是連在病中,他也還抱著青蠻,面容安詳,這可太不正常了。看看大王針石無效,又不準大臣宮人近前,小太監有點著慌了,找個藉口,悄悄的溜出宮去,叩響了大司馬正伯子後院的小門。
聽小太監咕咕噥噥的一講,大司馬的臉色頓時暗下來。
“此話當真?”
“小的親眼看見,千真萬確!”
大司馬沉吟半晌道:“走,去祭天司。”
祭天司裡,巫祝靜靜的聽了大司馬正伯子的敘述,先用蓍草佔了一卦,有些迷惑的說:“震下乾上,無妄,看這卦象,似乎是吉象,但又藏兇險,兇吉一念間啊……”說完這一番話,那巫祝神色凝重,想了一想道:“大司馬先去宮裡。我帶弟子沐浴齋戒,準備打鬼去邪。”正伯子點頭稱是。
到了王宮,大司馬正伯子和其他幾位來探病的三公九卿全被關在了正陽殿外,誰也不知道大王如今到底境況如何。
殿裡,陽光透過了窗格,散在地面上。中正王贏叫人搬了自己的床榻放在陽光下,靜靜的躺在那裡,身邊是那青蠻劍。
那年,自己才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