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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掠走的奇珍異寶。打定了主意,我和臭魚一次又一次走進大興安嶺原始森林,去找消失在林海深處的犬戎。
第十一章會飛的寶刀
【1】
有一次,聽說蒼松嶺上有古老的犬獵巖畫,至少是一千年前的。放鳥鷹逮獵物是鷹獵,放獵犬打圍是犬獵。狩獵巖畫在大興安嶺比較常見,但是儲存完好的不多。我們決定過去看看,當天問明白路,帶了根打狼的棍子,徒步往蒼松嶺上走,走到林海深處,放眼一望,嶺上盡是插天的大樹。
臭魚說:“最近沒幹別的,成天鑽老林子,可遭了老罪了!”
之前我們遇到個放鳥鷹的獵戶,他告訴我們走到嶺上可以找到那片岩畫。嶺上嶺下不至於迷路,想不到嶺高林深,原以為天黑之前可以上去,但是天都黑了還沒走到,往前走已經看不見腳下了。
臭魚他想照個亮,可是往包中一摸,心裡涼了半截,沒帶手電筒。
我也沒帶手電筒,從揹包裡找出前兩天買的一根雞爪麻花遞給臭魚。
臭魚接到手中不明所以:“沒有手電筒,你給我根雞爪子麻花頂什麼用?”他一邊說,一邊掰下一股雞爪子麻花放到口中“嘎嘣嘎嘣”嚼了起來,轉眼吃完了一股,他又折下一股,說道:“前幾天買的麻花還沒吃完?你真別說,週記的雞爪子麻花打中原傳到關外一百來年,手藝還沒變樣,放了兩三天了,還是這麼酥脆!”
我說:“誰讓你吃了?雞爪子麻花油性大,你拿打火機點上一股,足以照得見路,總好過摸著黑一頭撞到樹上。”
臭魚點上一股麻花:“對了,崔老道當年也這麼幹過,手上有個火,倒不用擔心遇上野獸了,一根雞爪子麻花點得了多久?”
我說:“蒼松嶺林海沒什麼猛獸,你一股接一股持續點燃,一根麻花可以照明走一里路,應該夠咱們走到嶺上了,前提是你別再吃了,不然再多幾根雞爪子麻花也架不住你這麼狠吃。”
臭魚說:“天都黑透了,還往嶺上走?下去吃麻花能不能成?”
我說:“已經走到這兒了,如果不上去看個究竟,那不是白折騰一趟?”
說完話又往前走,突然從蒼松後邊出來一個年輕女子,在黑沉沉的山林中看上去冷冷冰冰,竟不似塵世間人。我和臭魚嚇了一跳,以為撞見女鬼了,看到對面亮起的手電筒,才知她是人不是鬼,沒聽說鬼走夜路還用得上手電筒。她對我和臭魚說:“你們不怕引發山火嗎?”臭魚說:“我們沒帶手電筒,天黑找不到路,迫不得已點了根麻花照明。”她說:“用麻花照亮?虧你們想得出,你們是什麼人?”我說:“你別光問我,我也問問你,你是什麼人?為何一個人在蒼松嶺亂走,不怕讓狼把你給叼了去?”
我的話還沒問完,她好像聽到了什麼,忽然收起手電筒,低聲說:“快躲起來,別出聲!”
我和臭魚還沒明白她是什麼意思,就已經讓她拽到了蒼松之後,隨即聽到一串腳踏松枝枯葉的響動,我們瞪大了眼看過去,藉著松枝間隙處的月光,看見一頭巨犬人立而行。我和臭魚大吃一驚,險些叫出聲來。正待驚呼,卻已看出那是一個頭上頂了狗頭面具的人,如同跳大神兒的,手持招魂幡,在前一走一跳,身後又有十多個村民,抬了一口棺材。一行人走到嶺上,放下棺材,殺雞淋血。那個帶狗頭面具的人圍著棺材打轉,發出狼嗥般的怪叫,詭異無比。
【2】
過了一會兒,村民們又抬上棺材,往嶺下走去,很快消失在黑沉沉的松林之中。
我壯起膽子出來,看那個年輕女子可不像山中的獵戶,一問才知道,她叫藤明月,是位民俗學者,來蒼松嶺取材。剛好嶺下的屯子死了人,按當地風俗,入土之前要抬棺至此,祭祀山狗。傳說亡魂在去陰間的途中,會遇到惡狗擋路。以往窮人家的棺材板子薄,那還是好的,至少有口棺材,可還有很多人用不起棺材,只拿草蓆子捲上,刨個坑埋下去,不等半夜,早讓狗子扒出來趁熱吃了。因此,人們經常說“狗皮棺材”,用於形容人死之後逃不過填了狗肚子。久而久之,形成了入土前祭狗或打狗的風俗,如今已不多見,而且祭祀山狗一般是在半夜,不能有不相干的人在場。
我心想她敢一個人到深山老林中來,膽子可夠大的。然而蒼松嶺祭祀山狗的迷信風俗,還有犬獵巖畫,不是我們找的犬戎古墳,又是白折騰一趟,只好同藤明月一道下山。我問她:“民俗是個什麼玩意兒?”
藤明月說:“比如民間傳說,以及各種各樣的風俗禁忌。你們不是當地人,到嶺上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