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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離很驚訝,頭搖得象貨郎鼓一樣,“我從來沒有怨氣。外婆你這麼說我,我該怎麼做人啊!”
“你想要什麼?”劉老太上前一步,差點就貼到了江離的鼻尖。她的聲音如同蚊吶,但我還是聽見了。
“家主之位。”江離同樣是用細小的幾乎不可聞的聲音說。江超和二狗他們都站得比較遠,而我耳聰目明,200米的任何細小聲音我都能聽到。
“原來你一直覬覦的是這個。”劉老太臉上神情變幻不定,目光望向了在旁邊不明所以的江超。片刻後,她緩緩搖頭,“不行。”
“你怕我當上家主,會把你最寶貝的孫子殺了?為了保護你的孫子,你就放任另外一個小孩死在江家,以後十里八鄉都會說江家醫死人了,我們家族開的醫館以後誰還敢去?這就是家主的擔當?”
“是。”劉老太的聲音雖然很小,但是語氣卻堅決如磐石。“我不信你。”
“很好。”江離含笑點了點頭。“這二十多年,江家人也從來沒信任過我,沒人把我當家族裡的一員。”
他話說到一半的時候略有些停頓,似乎在自嘲,說到最後幾個字,語氣重回剛硬。
“算了,這個無情無義的家族的家主,當了也沒什麼意思!”江離面對劉老太的表情不再是刻意裝出來的親熱,而是戲謔。“你要是現在當眾跪下朝我磕三個頭,我就出手救了那小孩。”
“砰!砰!砰!”還沒等旁邊的人反應過來,劉老太已經雙膝跪地,朝著江離跪拜了下去。她的頭磕在大理石地面上,咚咚有聲,連續磕了三下。
“姥姥,你怎麼了?”江超驚呼一聲,上前說死說活的把劉老太扶起,“為什麼你要跪堂哥?”
“媽,你幹嘛呢?”劉老太的幾個兒子也圍攏向前,“你給他磕頭是什麼意思?我們的臉往哪兒擱?”
江超的七叔箭步走到江離面前,一巴掌揮向他的臉。“孽種,我媽跪你,你竟然不躲,還坦然的受了?你的臉呢?”
沒等他的巴掌落到江離臉上,江離身子一矮,左腳朝旁邊大大的斜跨出去,身子一轉,一縮,不知道怎麼就竄到了江超七叔身後。他的步伐我看得分明,是八卦掌裡面的步法。內家三大功夫,太極,八卦,形意,八卦以步法見長,戰鬥的時候腳下要踏著八卦方位,最是靈活。江離這步法至少有十年苦功。
他有1米8多,矮身的時候縮到了只有1米4左右,從七叔胳膊肘下面閃過去,竄到他身後的時候,伸手伸腿,瞬間又恢復到1米8多。
“七叔,我在這裡。”他拍了拍七叔的肩膀。
七叔正在發愣,被拍完肩膀才轉過身,像是見了鬼一樣。大廳裡的眾人齊齊發出驚呼聲。七叔的胸口趴著只五彩斑斕的蠍子,不知江離什麼時候放上去的。
“好……好……好!”他連說了三個好字,氣急敗壞。“你敢對我下蠱?”
“我小時候,七叔教我蠱術的時候,不是一直在強調,下蠱要出其不意嗎?為了練手法,我可是被七叔扇過無數巴掌呢。七叔,我現在的手法怎麼樣?青出於藍了吧?”江離笑嘻嘻的。他是發自內心的很開心。
“早知道你小子不是好人,我就該在你小時候徹底廢了你!”七叔憤憤的說,不過也不敢亂動,那隻蠍子非常漂亮,越是好看的毒物,毒性就越厲害。被這蠍子蟄下,估計幾分鐘內就會呼吸麻痺而死。
“栓子,住嘴!”劉老太開口了。“就是你們從小就排斥他,他才成了今天這個性子。”她嘆了口氣,無限蕭索。“今晚的事兒就這樣,以後誰也不許再提。江離是我的外孫,一直都是。”
聽到劉老太開口,本來幾個要衝上前的人也悻悻的停住了腳步。
“江離,跟七叔淘氣下就算了,萬一那蠍子真蟄到你叔了怎麼辦?快取下來吧。另外,給王姨家的孩子看看。”
“是!”江離恢復了恭敬的表情。他上前把蠍子收回到懷裡,取蠍子的時候七叔橫眉怒目,要再開口罵兩句,江離幽幽的盯著他,“七叔,剛才得罪了。”
他的眼睛,特別亮。
亮的有點不正常。
我感覺到了魂魄波動的痕跡。
“沒……沒事。”本來要發飆的七叔被江離盯著,表情陡然變得迷茫起來,結結巴巴的回答著,跟剛才判若兩人。
“好狠的人。”我對江離的戒備提升到了最高階別。他剛才在瞬間魂魄出竅,直接把他七叔的三魂七魄抽走了一魂三魄。
對自己的親屬下手幹脆利落,不帶絲毫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