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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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慘叫,不會呼救,甚至在他取用她的血肉時,連悶哼幾聲都沒有。她醒著的時候不把眼睛全睜開,睡著的時候不把眼皮全閉上,永遠都是那樣半睜不閉的,他如果遠遠看過去,根本分不清她是死是活,總要靠過去探一探那趨近於無的微弱鼻息,才安下心來他暫時還不用擔心自己餓死。
這樣的日子不曉得過了多久,他已經失去計算日子的能力,只知道春去秋來,大地依然荒無人跡。當某一年初生的嫩芽從枝頭悄悄冒出,小草也默默長出來的時候,他欣喜若狂,因為這代表著萬物將要復甦,再不用愁沒得吃了。
然而即使大地恢復生機,還是沒有任何人來到此處,連路過的旅人、甚至是荒年時四處打劫的強盜都沒有出現過。
他開始懷疑這世界上是否僅存他一人了,每當他孤寂得有這種想法的時候,他的目光就會看向她──她就像是破敗的布偶般躺在那兒一動也不動,眼簾低垂,眼神黯淡無光;當年他開始吃她的身體時為了擔心她會承受不了折磨而逃跑,因此他是從她的雙腳開始吃起,如今她已沒有了完整的四肢,但她的臉龐無疑還是美麗的,肌膚因為缺乏血色而顯得蒼白,像極了一個曾不小心摔破過的瓷娃娃。
無論如何,她畢竟還是活著的,而且在他身邊。
有一天他費心特地將她梳洗乾淨,終於強暴了她。說是強暴,但其實她根本沒有反抗。與其說她的心死了,倒不如說這個軀殼已經沒有靈魂存在了更像她看起來的樣子。
那成了他和她之間唯一會發生的事,也是唯一能讓他覺得這世上不是隻有自己一個人的時刻。過沒多久,她懷孕了,生下一男一女。原本像是活死人的她居然對初生的嬰兒有了反應,儘管她的眼神依然空洞如昔,她卻會照顧孩子。破敗的布偶現在像是成了自動上發條的木偶,機械性地重複相同的動作,卻讓她看起來離活人更接近了些。
直到兩個嬰兒都長成活蹦亂跳的孩童,正值對什麼都好奇的年紀,天天纏著他問為什麼的時候,才開始有往來的旅人經過。他不知道這兩個小孩實際上該算是他的孩子還是孫子,但是在那些路過的外人眼中,她是他的妻,他們是他的兒女。
那些鮮少駐足在此的過路旅人總是驚歎地對他說,他能在十幾年前的天災中生存下來簡直是神蹟,方圓千里內的人都死絕了,更何況他還養活了整個家庭度過這場稱得上天譴的饑荒和瘟疫,連那些旅人都是外地人當中極大膽的才敢再次踏上這片被詛咒的土地。
他從那些讚歎他能在此存活這麼久的人眼中看見了驚異與崇敬,於是明白了自己能活著是多麼了不起的成就。但是他和那些遇見他的人們一樣不能理解的是,這麼多的人之中憑什麼就是他活下來了呢?
隨著那些為了遷徙或朝聖的旅人來來去去,以及冒著風險追求貿易利潤的商人開始絡繹不絕了起來,逐漸也有些人停留在這裡做起了生意,或是乾脆定居下來開墾荒蕪已久的土地,人潮聚整合小鎮,再發展成小城,繁榮熱鬧的景象取代了從前的荒涼死寂。現在這裡美好的一切都令人對未來的發展充滿希望,已經不會有人去想起這裡曾經發生過那樣令人絕望的災難了,除了他之外。
那些充滿愛心的人們同情且敬佩他照顧他那可憐的妻子與一雙可愛的兒女,總是特別光顧他的生意,很快地他變成了富有的人,加上他的勤奮與才智,他掌握了當地相當多的資源,過著優渥且受人尊敬的好生活。
在他沒看見他那殘缺的女兒兼妻子的時候,他自己幾乎都要忘掉他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了,但是隻要一見到她,他就又想起來過去那個喪心病狂的自己。他想起自己對她和她的母親所做出的事,最後甚至還和她生了小孩。她那已死般的眼神如同無聲的控訴,殘缺的身體則是他施虐的鐵證,她的存在令他越來越感到不舒服,好幾次動了念頭想要偷偷將她活埋算了。
更何況……萬一哪天要是她開口說話了怎麼辦。
如果他做過的那些事情被她說了出來,傳出去曝了光,其他人會怎麼看待他?他們會唾棄他、鄙視他,會不再和他往來,不再光顧他的生意,說不定還會將他抓起來當作殺人越貨的強盜處刑。
他開始認真考慮弄死她的各種方法,但每種都有其風險。在他細心琢磨每種做法的時候,他並未發現現在過著尊貴生活的他其實和當年做那些慘絕人寰的事情時卑劣的自己並無二致。
當他為了如何完美地謀殺自己的女兒兼妻子而煩惱時,正逢城裡歡度節慶。他無心參與,不過做做表面逢迎敷衍罷了。他覺得那些狂歡的外地人大概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