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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忙道:“我剛吃過了。”
“那好,你先歇歇。”
“對了,店主。我堂兄雖然性子有些急,但輕易絕不會殺人。您知不知道是什麼緣故?”
“我也不清楚,似乎是為了圖財。”
“他殺的是什麼人?”
“是個一等富戶的子弟。”
“那人家在哪裡?”
“不清楚。你堂兄常住我這裡,我哪裡敢去打問?不是自惹麻煩?”
“哦。我若要去打問,該去哪裡打問?”
“我勸你莫找麻煩,官府捉不到你堂兄,小心拿你墊罪。”
“哦……”
店主轉身走了,蔣衝坐在土炕沿上,低頭悶想:堂兄為了錢財殺人?應該不會啊!他家裡大田大地,只有他一個獨子,錢都是盡著他使,怎麼會去貪圖別人的錢財?堂兄從小受嬌慣,脾性不大好,恐怕是和人鬥氣,誤殺了人。
堂兄若真的殺了人,自然不會留在這京城,卻又沒回家鄉。這天下這麼大,誰知道他躲到哪裡去了?怕是再難找見了。他那樣一個人,自小就享盡了福,現在淪落成逃犯,恐怕得遭些罪、受些苦了。
想到此,蔣衝心裡竟隱隱有些快意。自小他就看著堂兄要吃有吃、要穿有穿、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而自己,為了一口吃的,跟在堂兄屁股後面,賠了多少小心?
接著他又想到,殺人是死罪,堂兄遲早會被捉住,就算捉不住,這輩子恐怕再不會露頭了。這樣,伯父家便沒了子嗣、斷了後,照理說,得過繼一個養子。要尋養子,自然是從我家兄弟中選,而伯父、伯母最愛的一直是我……
他正尋思著,店主和一個婦人分別抱著被子和褥子過來,他忙起身要接過,但隨即想到一天五十文,該由他們來伺候才對,便走出去讓開了空地。
店主將被子放到炕上,讓那婦人去鋪,他走到蔣衝跟前閒聊:“你頭次來汴京吧?”
“嗯。從小聽人說汴梁城,口水淌了二十來年呢。”
“那你住兩天,就趕緊回去吧。”
“哦?怎麼?”
“你小地方的人,不知道這京城的兇險。京城人專會欺負外鄉人,尤其像你這樣的,木頭木腦的,一看就知道是頭回來。你走路若不小心撞別人一下,不訛你一貫、兩貫錢,絕不放你走脫。就算你不撞人,那些人也要來撞你,照樣賴你撞了他。”
“啊?我堂兄從沒說過……”
“他好好一個人,到了京城,就變成殺人兇徒,自然不跟你講這些。你住在我這裡,算你有福。若換另一家,當即就扯著你去見官領賞了。”
“啊?”
“你堂兄殺人潛逃,你是他堂弟,總能扯上些絲絲繭繭的牽連。這京城裡頭,最屬衙門裡那些人兇狠,不管你什麼人,只要進了那裡,沒有百十貫錢,休想好好出來。”
“啊……”蔣衝越聽越怕。
“所以說,要想囫圇個兒地回去,就別在這裡久留——”
蔣衝望著店主,發覺他目光中似乎藏著些什麼。
施有良選了虹橋西邊的程家酒肆,這裡視野寬,正好看河景。兩人進去坐下,梁興知道施有良愛吃魚,便先要一尾鮮魚,店主卻說這兩天魚行斷了貨,只有醃魚。
“醃魚吃它做什麼?”施有良皺了皺眉,“我看廚房門邊掛的那兩隻兔子還新鮮,配些姜蔥、豉醬燒一隻來,這季節萵苣和西京筍都好,各炒一碟。只有咱們兩個人,這些儘夠了。今天過節,就喝頭等羊羔酒吧,依你的量,先打一角。”
施有良一向節省,梁興也沒有多少錢,相識幾年,梁興常去施有良家吃飯,出來吃酒點菜,則都是梁興付錢。兩人早已默契,沒有什麼爭讓。
店家先斟了兩碗煎茶,施有良呷了一口,問道:“我聽著高太尉差你去領今年的新火了?”
“不過是跑腿幫閒。”梁興苦笑一下。
“怎麼?看來他是真器重你,接下來該會有好差事了,你總算能施展些抱負了……”
“多少人搬金馱銀,候在他府門外,好差事哪裡平白就能輪到我?這一陣,我這肚皮裡都要悶出蟲來了,又不好跟別人說去——”梁興把這幾天在太尉府坐冷凳的事說了一遍。
“至少領新火還是差了你去,這也算是件要緊差事——對了,來的路上我聽人議論,說許多大臣從宮裡領的新火,在途中被鬼怪搶了,不知是真是假。你沒遇著吧?”
“哦?其他人也被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