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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鍾船主曾僱過小人兩回。”
“鍾船主是什麼時候託你傳的口信?”
“昨天清早,天不亮我就起來,想找些早船活路。剛到虹橋岸邊,鍾船主就在船上喚,說是有客商僱了他的船,送春茶去泗州,讓我給他家裡捎個口信。我忙著尋活路,一來二去,竟把這事忘了。今天趕完一趟船回來,才想起來,就趕忙過來了。”
“當時他船上還有什麼人?”
“他娘子,還有三個船工。那客商在船艙裡,只看到個背影。鍾船主難道犯什麼事了?梁教頭問這些是?”
“多謝老兄。抱歉,內情不便透露。”
“哦,是小人多嘴了。”
楚家的長兄楚滄也死了?
蔣衝跟著那個農夫找到楚家,卻聽到這樣一個訊息。他頓時覺著不對,但楚家那個僕人老何苦著臉坐回到門檻上,垂著頭,不再理他們。那個農夫也不敢再多問,朝蔣衝使了個眼色,兩人一起離開楚家。
“這老天啥時間公道過?善人不是命苦就是命短,惡人你盼他早死,他偏不死,反倒活得比誰都自在。唉……小師父,你那事只能算了。我也該回家去了。你走好。”那農夫嘆著氣走了。
蔣衝也只得順著河岸慢慢往回走去,心裡默默思忖:不到兩個月,楚家兩兄弟全都猝死,實在古怪。老二楚瀾的死,罪名扣給了堂兄蔣淨。這老大楚滄不知道又是什麼死因,會不會又要尋個人來頂罪?楚家鉅富,難道是有人想貪佔這家業?
他正想著,忽然聽到身後有人高聲喚,回頭一看,是剛才那個僕人老何,一邊吃力小跑著,一邊朝他揮臂招手。他忙快步回去。
“小師父,你是哪座寺的?”老何不住喘著氣。
“爛柯寺。”
“你給亡人做過法事沒有?會不會念經超度?”
“嗯。”蔣衝不敢明白答覆,含糊點了點頭。
“我家大娘子說要尋個和尚去給大官人唸經超度,你既然會,就請你跟我去?省得我到處去尋,香火錢少不了你的。”
“好,不過我沒帶法器。”
“不怕,我家官人從祖輩開始就不信佛,宅裡從沒做過法事。我家大娘子姓馮,是禁軍一位都指揮使的女兒,孃家原先信佛,嫁給我家官人後,也就隨了夫家規矩。剛才,大娘子昏死過去,說夢見大官人求她,一定要尋個僧人給他念經,她才哭著要我們去尋個僧人來。你只要會唸經就成,不需那些囉唆。”
蔣衝又喜又怕,想起在家鄉,有財力的親戚過世時,要舉辦法事,請了和尚來唸經超度。蔣衝曾認真聽過幾回,根本聽不出和尚在唸什麼。當時他還和堂兄頑笑說,若沒有飯吃,便去裝和尚,給人做法事。嘴裡胡亂念,也沒人能聽懂。楚家既然從沒辦過法事,就壯著膽子矇混一回,蒙不過去,拔腿逃走就是了。
他暗自慶幸為了裝和尚,出來時跟弈心討借了一副木魚。便定下心,跟著老何慢慢往回走,邊走邊小心套話。
“老施主,你家大官人亡故是得了什麼病症嗎?”
“唉,哪裡是病症……昨天天氣好,大娘子置辦了些素菜,擺在後院花亭裡,請大官人喝酒賞花,破破愁悶。誰知道大官人喝得多了些,去淨手時,腳下不穩,栽了一跤,頭頂正撞到石尖上……”老何說著又深嘆起來。
“阿彌陀佛!”蔣衝不好再多問,心裡暗想,自己剛才猜錯了。楚滄這死雖然意外,卻並不是被人謀害。
他跟著老何到了那莊院,進去一看,裡面庭院也並不如何豪闊,只比堂兄蔣淨家略寬展些。院裡廳前十幾個男女僕人,也都戴著孝,或站或坐,神情都有些冷肅。廳裡傳出婦人、孩童的哭聲。
一箇中年男子見到蔣衝,迎上來問:“老何,這麼快就找見了?”
“盛管家,這位是爛柯寺的滄衝師父,趕巧路過。”老何忙道。
“請師父隨我來。”
盛管家盯著蔣衝看了兩眼,這才引著他走向前廳。蔣衝不敢抬眼,一直微垂著頭,小心跟著走了進去,廳裡掛著孝幔,正中央靠牆方桌上立著靈牌,擺著幾碟花果祭品。
一個渾身素白孝服的婦人跪在靈位前,正在低聲哭泣,兩個披戴孝服的幼童,三五歲的模樣,一左一右跪在婦人身邊,也在啼哭。
盛管家走到婦人身後,彎下腰低聲說了兩句話,那婦人回過頭望向蔣衝,正是方才在大門外偷眼看見的那位尊貴秀雅的婦人,蔣衝忙雙手合十,小心致禮。
那婦人擦掉淚水,悲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