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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瓢水,前廳忽然響起一陣嚷聲,是個老婦人的聲音,聽著像是魚兒巷的羊婆:“要命啦!死人啦!”
梁興一早趕到了汴河虹橋。
他想到了一個人——鍾大眼客船上幫工的那個紫癍臉女子。除了她,那船上其他人都找不見了。清明那天,他在米家客棧前見到那個女子,當時並沒有想到事情會如此奇詭,只簡單問了幾句,該再去仔細問問。
梁興剛走進米家客棧,店主米正就笑著迎了出來。
“梁教頭早啊,是吃早飯?”米正四十來歲,瘦瘦的,眯縫眼。
“米大哥,我是來打問一件事。”
“哦?什麼事?”
“有個臉上生了一大片紫癍的女子,不知米大哥見過沒有?”
“梁教頭說的是曾娘吧?”
“曾娘?”
“嗯,這一向都在這一帶,幫人做些雜活。”
“她家在哪裡?”
“這個……我倒不曉得。阿根!”米正扭頭喚來一個瘦高個的夥計,“你知不知道曾孃家住哪裡?”
“她說她家在東明縣,離這兒有三四十里地呢。趕不回去時,她就在人家船上借宿過夜。她臉生得那樣,倒也不會出什麼事,呵呵。”
“她現在何處?”
“這兩天都沒見她了,怕是跟著哪隻船走長程去了。”
梁興只得道謝離開。那個紫癍臉女子只是幫工,鍾大眼船上發生這些事極嚴重,恐怕不會讓她知道,而且當時她也已經下了船。
他邊想邊慢慢走上虹橋,忽然聽到有人喚,扭頭一看,是張擇端,仍揹著那隻畫箱。
“張待詔?”
“梁教頭,那天你問起那隻客船,我回去後又想起一件怪事。那天你進了那船艙,果真只見到一個人?”
“嗯。”
“這麼說,那船上憑空少了兩個人。”
“憑空少了兩個人?”
“嗯……那船上除了鍾船主夫婦、那個紫癍臉年輕婦人和三個船伕,另外還有三個人,兩個是梅船上過去的,另一個是丹鳳眼年輕男子。梁教頭既然只見到一個,另兩個人當時便應該在隔壁那間小艙裡。可是,你上船前,那個丹鳳眼男子開啟了隔壁小艙的窗戶,扔了個紅頭蘿蔔出來,那時小艙裡只有他一個人,另一個人已經不見了。後來,梅船鬧了起來,我扭頭時,無意間又掃了那船一眼,當時並沒在意,但現在想來,那個丹鳳眼男子那時也不見了。你說怪不怪?那小艙裡的兩個人一先一後,都憑空不見了。”
“哦?”梁興不由得扭頭朝米家客棧前面的那片水灣望去,那裡現在正泊著一隻客船,窗戶開著,從橋上望去,果然能看到船艙裡面,雖不甚清楚,但有人沒人還是一眼能辨認得出。以張擇端的眼力,更不會看錯、記差。
但兩個活人憑空消失,真會有這種事情?
第十九章 催嫁、自縊
處舍收藏,欲周以固。
——《武經總要》
王哈兒也一夜都沒睡好。
昨晚偷到雷老漢那張錢契後,他躺在床上,心裡像是燃出無數朵焰火一般,先是在黑暗裡捂著嘴,忍不住笑了好一陣,頜骨險些笑脫臼。接著他卻想到,雖然得了這張契書,只有雷家的人拿去解庫,才討得回那些錢。外人去,就算有契書,解庫也絕不會認。他又犯起愁來,翻來倒去,苦想主意。
天快亮時才累極睡去,卻又被他娘大聲拍門喊醒,說是井作的都頭差了人來催,東城一位都指揮使宅子裡的井塞住了,打不出水,讓他趕緊去。
又是私活兒,他賣人情、我出汗。王哈兒低聲咒罵了兩句,卻只得爬起來,胡亂洗把臉,忙去找見兩個手下黃三和吳七,趕到那都指揮使家。下苦力的自然是那兩人,王哈兒一邊督看著兩人,一邊想自己的心事。
雷炮死了,雷家現今只剩珠娘一個人,幸而她又剛被曹廚子休了,能得全部家產。不過,契書給她,她得了錢之後,若不願嫁我,兩千六百貫不就白白賠送給她了?若先設法引逗她嫁給我,她就最多隻能得三分之一,剩下三分之二都要充公。
還有,那曹廚子雖然看著蠢笨,誰知道沒藏著機心?他兩口兒常日瞧著你親我敬的,雷老漢一化灰不見第二天,曹廚子緊忙就休了珠娘,應該正是為了貪圖那筆錢,兩口兒商議好的計謀。等珠娘回了家、分到錢,再復婚。
這麼說,雷炮是被他兩口兒治死的?
王哈兒想到這,立刻驚得後背一寒。恐怕真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