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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影子,把它們全部逼退,但一團一團的影子就在不遠的地方徘徊,好像一群盯上了獵物的狼,不肯離去。黑衣老頭兒看上去脾氣不是很好,接連兩次呵斥沒把對方逼走,就急了。他又朝前邁了一步,頭頂和兩邊肩頭轟的一下衝出一片血紅的光,身上的氣息似乎炸裂了一般,就連我和五月都感覺到一陣惶恐。
呼呼。。。。。。
一陣山風從身後呼嘯而來,黑衣老頭兒的衣角獵獵作響,一頭如雪如霜的白髮被吹亂了,但他的身軀似乎是一座挺拔的山,在風中巍然不動。黑衣老頭兒像是暴怒了,紅光猛烈衝出的時候,在不遠處徘徊的那些白壽衣影子,再也不敢停留,在山風裡亂成一團。大風捲起了塵土,貼著地面滾動,等到這陣風颳過去之後,成群結隊的白影子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黑衣老頭兒身上的紅光和氣息也隨之沒回身體中,當他轉過身的時候,怒睜的眼睛又眯成了一條縫隙。
“沒有事了。”黑衣老頭兒重新揹著手,朝我們這邊走過來,一邊走一邊指著不遠處一個臨山的山坳,說道:“秦嶺多風水寶地,是葬人的好地方,有些墳年頭久了,地勢一變,寶地變成凶地,埋在裡頭的人會出來作祟。”
我聽出黑衣老頭兒的口音是豫北口音,這種上了年紀的人一輩子說家鄉話,是不可能改變的。
“我來這裡找些藥,一起走一程吧。”黑衣老頭兒揹著手從我們身邊走過去,他看了我一眼,這是非常奇怪的事,初見黑衣老頭兒時,總覺得他鬼裡鬼氣,但這時候,我卻從他幾乎難以辨別的目光裡看出了隱約的慈祥和暖意。我相信自己的感覺,黑衣老頭兒是個靠得住的長者,所以他一說,我馬上整理隨身的行李,打算跟過去。
“陌路相逢,各走各的就好了。”五月的警惕性很高,儘管黑衣老頭兒出手替我們解圍,但她好像不領情,一邊兒跟我使眼色,一邊拒絕黑衣老頭兒的邀請。
“這裡只有一條路,不想同行也得同行。”黑衣老頭兒在前面慢慢的走,腳步遲緩卻很沉穩,他聽到五月的話,又回頭看看我們。這一路上,我們的一切行程都是五月來安排的,我不熟悉情況,對她言聽計從,但這一次,我堅持自己的意見,帶著東西快步跟上黑衣老頭兒,五月沒辦法,只能勉強也跟了過來。
我不習慣跟陌生人溝通,有時候遇見陌生人,連一句話都不願說,可我總想和黑衣老頭兒說點什麼,因為我心裡一直有一種莫名的親近,覺得黑衣老頭兒的心和他的外表截然不同。黑衣老頭兒沉默寡言,只是默默的走路,越是這樣,我心裡的好奇越甚。
三個人魚貫而行,一言不發的走了兩個多小時。這片地域在很久之前可能生活著人,有大大小小的村子,村子裡死了人,就近葬在附近,地勢一變,冤魂作祟,本來很不太平,但有黑衣老頭兒領路,這一路走的非常安靜,兩個多小時之後,我們徹底走出了那片山坳。
“歇歇腳。”黑衣老頭兒停住腳步,他可能知道我身上的負擔太重,連著走了這麼久會吃不消。
“好。”我殷勤的找了塊平坦的地方,然後撿柴燃火。
黑衣老頭兒坐在火堆旁的一塊石頭上面,一直當他坐下的時候,那挺直的腰身才微微的佝僂。我彎腰繼續撿柴,偶爾回頭,看看黑衣老頭兒的側影,猛然間覺得,那是一道歷盡了滄桑又孑然孤獨的身影。
我燃了火,又拿出一些食物,五月可能在生我的氣,怨我不聽她的話,而且她對黑衣老頭兒有些排斥,一個人坐在遠離火堆的地方。我給黑衣老頭兒東西,他不吃,從身上取了一個小酒壺,慢慢喝了一口。
“這些年,你過的可好?”黑衣老頭兒拿著酒壺,目光被遮擋,我看不出他在想什麼。這句話把我問懵了,初次見面的人,卻好像久別重逢的熟人。
不知道為什麼,黑衣老頭兒一句話就好像觸動了我的內心,隱埋在心底的那些過去,一點一滴的浮現心頭,我感覺很難受,鼻子一酸,趕緊低下頭朝火堆裡添柴。
“不好,過的不好。”我的確很難受,母親早逝,父子離心,當我在人生最孤獨的時候遇見丁小寧時,覺得那是上天對我的恩賜和眷顧,可現在,她也不在了。
“怎麼不好?”黑衣老頭兒不吃東西,只是一口一口的喝酒。
此時此刻,我的情緒波動很大,面對這個陌生的黑衣老頭兒,我的心門好像徹底敞開了,很多從來不願跟任何人提及的往事,潮水一般的朝外湧。我一邊添柴,一邊慢慢跟他說了童年時的事。
這些事在心裡埋了那麼多年,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