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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了幾個鍵便遞給他,“看,這是什麼?”
她的表情停了一下,雙眼緊緊盯住我手機的螢幕,過了很久似的才出聲,說出口的卻是根本不相干的事:“你知道我被稱為什麼嗎?”哈?問出這種問題還真是傻啊,我怎麼會知道呢?我搖搖頭,把手機收起來。她猛地用雙手捂住臉,我聽見她的聲音在顫抖:“他們叫我‘被囚禁的太陽’啊……不過你這種雜魚一定無法理解吧?”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又撥出,似乎是平靜了很多的樣子,“19是現存人數,就是目前你的同班同學中所活著的人數,當然,不用把我算進去。”
我沒打算把事情就這樣揭過:“那麼,這條簡訊和你有什麼關係?”
水晶燈的燈光有點太過刺眼,就在我因為不適而眨眼後驚訝的發現奈菲爾塔利放下了雙手,她在……哭?
就像是火山突然的爆發一樣,奈菲爾塔利在巨大的椅子中歇斯底里的控訴著,與此同時,那鼻音和讓人驚訝的眼淚證實了她正在嚎啕大哭,當然,我明白這聲淚俱下的控訴並不是對著我發出的,這更像是對著某個人……某個不在這裡的人:“為什麼?!為什麼啊!明明已經很努力了,為什麼還是趕不上?只差一點,還差一點!!我連追趕的機會都沒有嗎?那為什麼讓我在這裡抱著滿腹美好的希望?明明就是無法完成的事情啊!!我也不是什麼都能做到不是嗎,這點你應該最明白吧?我,作為‘奈菲爾塔利’是無法做到的啊,我無法打敗她!我也無法戰勝她!這不是我的錯啊……這不是我的錯!她明明就是不可打敗的,畢竟、畢竟她是持有絕望的人啊!為什麼要給我氣球樣子的希望又戳破它?!回答我!回答我啊——父親!!”
雖然把她失態的樣子比作八點檔的白蓮花好像很好玩,但是現在明顯不是可以用來玩的時間。剛開始時奈菲爾塔利粗魯的用手背胡亂抹著自己臉上的眼淚,一邊哭著一邊止不住的訴說著像是個孩子。而現在她卻停了動作,眼睛睜的大大的,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時不時還有眼淚從她眼中溢位,她卻絲毫沒有動靜,只是呆坐在那裡,任由淚水像斷線的珠子一樣滾落。我不知道她口中那個“父親”是誰,但是讓自己的女兒一個人在這樣一個無聊的房間裡待著的一定不會是好的父親,奈菲爾塔利口中的“她”似乎帶著絕望啊,那又是誰呢?絕望啊……可真是讓人喜歡不起來。還有,那個被比喻成“氣球樣子的希望”又是什麼,那個希望被打敗了嗎?
周圍的一切都堅固無比的樣子,根本沒有要坍塌的徵兆,可是我卻想要離開。可是一直以來我都是等到周圍一切開始崩塌成一片黑暗才得以離開的,現在難道要我把這個房間踹碎麼?
幸好,沒讓我等多久,奈菲爾塔利便開口了,笑嘻嘻的,眼睛裡有著小孩子的狡黠:“你一定不知道,為什麼我有這樣的稱號吧,現在就來讓你這樣的雜魚見識一下吧!嗯,就算要結束,也要在笑聲中結束呢,木凪,你也要記住啊。不過你還不會結束,要繼續下去哦,緊緊握住希望繼續下去。只可惜,我已經無法繼續了,與其毫無還手之力的被屠殺還不如漂亮的謝幕。唉,這鬧劇還沒有結束,你也要一直下去,直到結束了這鬧劇。別忘了,我們,本來沒有哭泣的權利。”她猛的開啟雙臂放聲大笑,笑得挑釁,“請記住吧,我是……奈菲爾塔利,‘被囚禁的太陽’啊!”她眼睛裡有一閃而過的不捨、恐懼、還有傷感,臉上未乾的淚痕閃閃發光,但隨後都被挑釁代替了,我聽見她在喃喃,似乎是在詢問那位“父親”她做的怎麼樣,還有宣稱重啟是唯一可以保護“某物”不被洩露出去的道路。
“被囚禁的太陽”?真是有趣的稱號,我隨後看到的卻並不是那麼有趣。金紅色的火焰搖曳著出現,纏纏繞繞裹上了奈菲爾塔利的全身,火舌舔上她的臉頰灼燒了未乾的淚痕,她就像是沐浴在陽光中的坐著的十字架。帶著無與倫比的美麗和淒涼,那火焰倒映在我眼中,就像是要永遠的印在我心中一般。火焰逐漸消失,包裹著奈菲爾塔利瘦削的身體一併消失了,我隱隱聽見她的聲音,是壓抑的哭泣聲:“一定不要忘了我啊,木凪,要一直笑著。”
“……我……不想死……”
最後她所留下的哭泣聲中是無盡的恐懼,對死亡的恐懼,對絕望的恐懼,還有對無法預知的未來的恐懼。我感覺自己好像哭了,顫抖著伸出手撫上臉側卻什麼也沒摸到,我唯一摸到的是上揚的嘴角,我,笑了?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在回答,這原本不是我會做的事,我本不應該把時間浪費在已逝之人身上,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在顫慄,卻依然說道:“好的,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