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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她進了高中,迷上了看推理小說與懸疑小說。書看得多了,自然想法也變得多了起來,她開始思索,半夏的手指為什麼會是被利刃切斷的。有一天,她陷入沉思的時候,竟然睡著了。在睡夢中,她彷彿看到了一幕血淋淋的畫面。
村民們手提著長矛,浩浩蕩蕩向黑樓走了過去,他們一邊走,一邊大聲說:〃我們一定要把那一老一少兩個巫婆趕出去。要是他們不走,我們就砍掉她們的手指,不讓她們再彈奏惡魔的鋼琴曲!〃這幾句話引來了一片喝彩聲。
黑樓前,人群停止了腳步。他們抱來了圓木,使勁撞擊黑樓的鐵門,但鐵門卻紋絲不動。
一個漢子突然指著黑樓二樓的一扇窗戶,高聲說道:〃你們看,那扇窗戶沒有關!〃
幾個漢子搭成了人梯,村民們沿著人梯攀爬進了黑樓,然後提著長矛利刃四處搜尋顧老太太與半夏。終於,他們在那間有著落地窗戶與鋼琴的房間裡,找到了她們。
〃你們離不離開我們的村莊?〃一個村民大聲質問。
〃這是我的家,我為什麼要離開?〃顧老太太高聲回敬。
村民們憤怒了,提著匕首衝了上來,向顧老太太的腦袋砍了過去。匕首割去了老太太的兩隻耳朵,村民繼續問:〃你滾不滾?〃老太太固執而又高傲地搖著頭。
村民更憤怒了。一個村民舉著一根鐵棒擠了進來,用力敲向老太太的頭顱。手起棍落,剎那間,鮮血直迸,顧老太太軟綿綿地跌坐在地上,身體抽搐了幾下,停止了呼吸。
坐在血泊中的半夏被嚇壞了,她張大了嘴,木然地看著眼前這一切,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村民看了看她,說:〃這小孩,還是不要殺了,只要讓她沒法再彈琴就行了。〃另一個村民走了上來,拔出了匕首,按住半夏的左手。匕首落下,一根一根割掉了半夏的手指。半夏痛苦地嚎叫,在地上滾來滾去。當她停止掙扎的時候,兩隻眼睛已經再也沒有閃爍光芒,她驚恐地望著周圍的人,然後,她哭了。
在所有人的面前,半夏瘋了。她拾起地上的手指,塞進了嘴裡,用力地咀嚼、咀嚼、咀嚼……
幾個村民面面相覷,良久,一個人才喃喃地說:〃太慘了,還是送她去醫院吧……〃
5
秀娟望著我的臉,對我說:〃是的,這全都是我在夢裡看到的,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這一切曾經發生過。但是,這樣的推斷卻很符合邏輯的演繹,如果你要寫篇懸疑小說的話,這些素材已經足夠你寫了。〃
不過,我並不僅僅是想寫出一篇懸疑小說,我更想知道這件事的真相。我對秀娟說:〃這五年來,你不是一直將這個秘密藏在心裡的嗎?為什麼你今天願意說出來呢?〃
秀娟嘆了一口氣,幽幽地說:〃今天早晨,我接到了父親打來的電話。他告訴我,昨天他去做了核磁共振,今天剛拿到結果,他得了肺癌,已經是晚期了。省城的醫生說,他最多還有三個月的時間。既然如此,父親已經沒有什麼好顧忌的了,我想,他會說出一切真相的。〃
〃你能讓我見見你的父親嗎?〃我的聲音有些黯然。
〃一會兒下了班,我就會回家去看望父親。到時候,你和我一起回去吧。〃她答道。她的臉頰上滑下了兩串晶瑩的淚水。
下午五點的時候,我與秀娟一起走出了避暑農莊外的牌坊,搭上了一輛路過的牛車。大概半個小時後,我們來到了鎮上。這真是個小鎮,兩條狹窄的石板路呈十字貫穿了整個鎮子,鎮醫院就在十字交叉的路口邊。
走進了院長辦公室,我看到了秀娟的父親。他已經五十多歲了,很瘦,頭髮花白,穿著白大褂。他坐在沙發上,抽著香菸。在他身邊,還坐著一位老人,身材高大,身體健壯,目光炯炯有神。
我看到在辦公室一隅的書櫃裡,擺放著許多盛滿了福爾馬林液體的透明玻璃瓶,裡面漂浮著各種人體的器官。
秀娟扯了扯我的衣角,對我說:〃那位老人就是鎮長!〃
作為一個作家,我擅長迅速結識任何陌生人。很快,我就和他們氣氛友好地寒暄了起來。當醫院院長,也就是秀娟的父親,知道了我的來意後,眉頭緊蹙地望了一眼鎮長。鎮長幽幽嘆了一口氣後,對他說:〃你還是告訴羅作家吧。這件事埋在我們的心裡已經太久了,秘密不可能永遠藏在心中的。我總覺得正是因為你一直守口如瓶,沒有渠道發洩心中淤積的苦悶,你才得了那該死的病症。如果再不說出來,我怕我也會得和你一樣的病……〃
院長臉上一片死灰,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