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死無門

第10部分 (第2/4頁)

琪琪用盡了所有的力量，全身虛脫無力，如落葉般搖搖欲墜，輕飄飄的向地上倒去。我趕緊一把扶住她，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懷裡，慢慢的坐下。

“飛揚，把我放在草地上，我累了，好想回到大地母親的懷抱……”琪琪輕輕的對我說，目光開始渙散。

“別說太多話，養足精神，你會慢慢好起來的。”我悲痛萬分，小心翼翼的把她平放在草地上。

她艱難的搖了搖頭：“血祭是用生命為代價，燃燒自我，來提升修為的，我支撐不了多久的……”

琪琪的臉已經沒有一點血色，就像白紙一般，我鼻子一酸，大滴大滴的淚水掉下來，掉到她臉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爺爺說過，男人不能輕易掉眼淚的。”琪琪用力抬起手來，把我的眼淚輕輕拭掉。

“嗯，我不哭了。但你也要答應我，不要離開我。好嗎？你不是說過，看過你的身子就一定要嫁給我的嗎？你一定要好起來，等我娶你！”我強忍住眼淚，但依然悲痛欲絕。

琪琪蒼白的臉上終於泛起了一點羞紅，從她眼睛裡我分明看到了一絲笑意：“傻阿哥，說什麼你都信！我是騙你的，苗寨哪有這樣的規矩？我只是想跟著你，才編出這個理由的！你帶來的玉佩是我們布家的信物，爺爺臨死前告訴我，他年輕時，欠人一樁天大的恩情。如果有一天有人拿著這個玉佩過來，不管赴湯蹈火都必須不遺餘力的幫助他！遺憾的是，直到他死的這一天也沒能看到這個玉佩，不能報恩……我並不是爺爺親生孫女，爺爺沒有兒女，我只是他從小收養的孤兒，但他待我比親生的孫女還要親！你帶來了這個玉佩，並沒有說出過來的原因，但我知道你迫切需要幫助，只是不願連累我。我不知道爺爺所受得恩惠是什麼，但也必須完成爺爺的遺願！所以……我只能欺騙了你。飛揚，請你原諒我……”

“琪琪，你才是真的傻啊！上一代人的恩恩怨怨不應該帶到這一代來的，既然布卡巫師已經去世，所有一切就已經結束了！何況你是一個女孩子……”我心痛的撫摸著她的秀髮。

“女孩子又怎麼啦？”琪琪有些生氣，吃力地坐了起來，我趕緊扶住她，把她的頭靠在我肩膀上。她激動的說：“苗家的女人也可以撐起半邊天的，布家就只有我一個人，爺爺欠下的債，當然要由我來還！一代人還不清，下一代繼續；一輩子不夠，用來生相報！這是我們苗家人的信念！我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只怪自己學藝不精……我用生命換來了你的平安，爺爺在天上看到了，一定會感到欣慰的！飛揚，我好冷……能不能抱緊我一點？”

她的眼眸已經看不到一點光彩，迷惘的看著我，痴痴的，就像化作望夫石的那名女子。我把琪琪緊緊的摟在懷裡，眼淚卻又不爭氣地開始往下直掉，我趕緊扭過頭，偷偷把它抹掉：“雖然你是騙我的，但你這樣的女孩子是我夢寐以求的！你值得我用一生來疼愛呵護！我真的希望你好好地活著，我會娶你的……”

“飛揚，我也喜歡你。但我真的撐不住了！血祭是我偷學的，爺爺發現以後，勃然大怒，把所有的巫術典籍都付之一炬！但現在我不後悔，真的不後悔……你能親親我嗎？”琪琪虛弱的在我耳邊輕聲呢喃。我吻住她冰冷的面頰，淚流滿面。

天色已近黃昏，琪琪身子越來越冷。我與她緊緊相擁，默默的對視著，沒有再說話，每一個眼神的交流，我們都能相互讀懂。愛上一個人並不需要很長的時間，短短的一天一夜，生死與共，我已經深深的愛上了這位善良的姑娘，但時間已經不多了，在她生命最後的時刻，我只想多抱抱她，多看看她，哪怕是一分一秒……

“唉！”耳邊幽幽一聲長嘆，難道是死神降臨了，我驚駭的抬起頭來，卻看到一位身著白色衣裙的中年美婦，美豔得讓人一眼之後永世不得相忘，但她卻猶如天仙一般，讓你生不起一絲一毫褻瀆之心。

“姐姐，你是什麼人？”我疑惑的問道，在這荒野之中，怎麼會出現如此人物？

“我叫葉月，人稱東海觀世音。”中年美婦答道。

“觀音姐姐，你能救活琪琪嗎？”我心中一動。

葉月衣袂飄飄，面色莊嚴慈祥，如果坐在蓮花寶座上，那肯定與觀音菩薩毫無區別。她眼神複雜的望著我：“治病救傷簡單，但挽救一條性命談何容易？”

“只要能救活琪琪，不論什麼代價，我都願意！”我心裡燃起了一絲希望。

☆、第十九章 移氣換命

“是嗎？”葉月似笑非笑的望著我：“萬物都需要平衡，要想琪琪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