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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寧站起身,“祝你好運。”
“你上哪兒去?”
“去外面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再弄些吃的,我可不想餓肚子。說不定運氣好遇上個逃犯或者犯罪嫌疑人,就順手幫你逮回來了。”
吳寧雲淡風輕地說完,瀟灑地揮了揮手,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門。
“喂,喂,幫我也帶點吃的回來啊……”程徹的叫聲在她背後迴響,卻沒得到吳寧的回應。
吳寧站在山頂,探出頭去,望著山崖下的大石,這正是剛才兩人發現老張的地方。不錯,她始終有些在意這個地方,所以才獨自一人又返了回來想要檢視清楚。在沒有定論之前,她習慣先自己思索。
她的腦海裡重複著那首洋娃娃的歌謠:“妹妹抱著洋娃娃,來到花園去看花,娃娃哭了叫媽媽,樹上小鳥叫喳喳。”前面三句已經被兇手用在了殺人的現場裡。現在看來,程徹和董鵬分析的不錯,兇手應該會和三年前的案子有關,那麼襲擊老張,也可能是同一目的,那麼如果兇手的目的是殺了老張,又為什麼沒按照歌謠的第四句來施行?
吳寧為了看得更清楚,找到一根藤條繞在不遠處的大石頭上,然後丟在山崖下,自己也縱身躍下了凸出的那塊大石。她仰頭四望,和她記憶中一樣,目之所及,確實附近並沒有大樹,歌謠的最後一句“樹上小鳥叫喳喳”,並不符合現場情形。那麼,到底是哪裡出了錯?
吳寧側過頭,凝神思索著,忽然,有什麼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如火花一般照亮了思維。她伸手抓住準備好的藤條,利索地蹬地一攀,幾下就上了山崖。
她飛快穿過樹林,來到之前兩人檢視過的三年前的案發地。從崖下看去,一棵大樹盤根錯節,從山崖的峭壁上橫伸了出來,枝葉雖稀少,但樹枝卻粗壯而結實,看起來樹齡不短。
一樣的山崖,左右相差不遠的位置,這其中是否會有關聯?
一陣微涼的風吹拂過面頰,吳寧緊了緊衣領,感到肚子有些餓。想到出來前程徹讓她帶飯回去的要求,她眼前似乎浮現出程徹那張哀怨的臉。看了看錶,她出來似乎也有段時間了,那傢伙該是餓得不行了吧,再不回去,恐怕要出人命了。
吳寧只是想到那情景,就會心一笑。她本以為來到霧村,該是一趟壓抑的尋跡之旅,因為當年殺了父親的兇手也許就隱匿在這裡,帶著這種不愉快的記憶,總免不了觸動心事。但事實卻遠沒有預想中那樣傷神,就算在幾次聽船伕和村民提到那逃犯時,除了憎惡之外,她內心卻出乎意料的平靜。
或許是有個可供娛樂的人就不一樣了吧,和程徹在一起,她總會被他不著邊際的行為舉止而逗得心情輕鬆。又或許是,時間真的會磨平一切,令人的心情也漸漸學會了平息?
吳寧搖了搖頭,決定不再多想,轉身向著山下走去。
“其實我們的工作就是查明真相,讓因為案子而受傷的相關人員的心,能因此而得到慰藉,感到釋然吧。”
就在吳寧走在回去的路上時,在董鵬的辦公室裡,董鵬看著桌子上的資料,不無感慨地說。
坐在他對面的尚雲軒笑笑,一雙桃花眼卻帶著一絲柔和,“這句話真不像是董警官您說的,一向嚴肅的您,沒想到也偶爾會說出這種感性的話來,真是天要下紅雨了。”
“看到剛才陳穎離開時的表情,很難不如此想。”
董鵬並不理會尚雲軒的調侃,眼前浮現出陳穎的樣子。他把陳穎叫到公安局來,交還一部分鄧峰的物品,並且告知她調查進度,在聽到鄧峰在珠寶店訂了求婚戒指時,陳穎先是訝異,隨即淚流滿面。那淚水,像是感動,又像是帶著些許悔恨。
“但無論怎樣,逝者難追,就算知道了實情,也只能是從心裡得到少許安慰罷了。”
“你一個好好的年輕人,怎麼比我這一把年紀的人還悲觀?”董鵬看了尚雲軒一眼,“不管怎麼說,我們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吧。”
尚雲軒聳聳肩,“我是從客觀醫學角度出發,並不存在什麼個人感情,要是從我自身觀點說,我當然還沒享受夠這美好的世界,沒有任何厭倦的理由。”
“只不過那些死者就沒有你這麼好的命了。”董鵬說到這兒,神色又變得嚴峻起來,“所以不管有任何理由,犯罪就是犯罪,隨意奪去人命的兇手就該受到懲罰,我們一定要儘早把案子查清,抓住兇手。”
“不聽聽我帶來的訊息嗎?”
“你還真帶了訊息來?”
尚雲軒雙手一攤,“我看起來就像這麼無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