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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這後堂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弄清楚了大概的結構,以便萬一發生衝突能夠迅速跑路。正準備從窗戶進入,青色光團卻又迅速暗淡下去,直至熄滅。
我心中一緊,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樣,頓時屏住呼吸。
它察覺到我了?
腦子裡閃過非常多的畫面,猜測迴避之後是什麼樣的情形,那隻“水鬼”既然察覺到了我的到來,肯定會潛伏起來,準備發動突然襲擊。
不對!自己完全沒有任何勝算,就這麼過去,萬一真是水鬼,豈不是找死?
我現在孤立無援,也沒有人知道我在這裡,不說這後面真是水鬼,就是忽然腳被卡主,或者氧氣耗盡,都肯定得死在這裡,而且幾百年都不會被發現。真的就這麼豁出去了嗎?是不是應該再仔細想想?
我一下就洩氣了,剛才的勇氣煙消雲散,又不敢進去了。
自己是不是被恐懼弄昏了頭?
現在這種情況,是否該先退回去尋找後援?
可是,如此一來,之前我所做的事情就都白費了。悶油瓶和胖子他們完全沒有痕跡,就這麼消失在湖底,此時如果上去,還有可能再次下水嗎?就算再來,我還有勇氣重複一遍剛才的過程嗎?恐怕沒了。那麼,也許悶油瓶和胖子,就真的從我的生命中消失了。
這時我忍不住開始想念潘子,如果他在這裡,會是多麼大的推動力?我和他們這些人果然不同。原以為自己的經驗已經夠豐富,但勇氣這種東西,好像和經驗沒有多大關係。
人在天井裡,只要退開幾步,擺動雙腿,一直往上,不出幾分鐘就可以脫離古怪的湖底古樓,眼前的一切都不用再考慮。我卻定在那裡,猶豫不決,因為內心清楚知道,無論是往前還是往後,只要第一步邁出去,就不可能停下來了。
這時,眼睛瞄到一個東西,一隻清晰的手印。
手印就印在窗框上,由於剛才實在太緊張,竟然沒有發現。
這地方到處是沉澱物,這個手印如此清晰,顯然是不久前才印下的。是我的嗎?湊過去比了一下,見手印中有兩隻手指非常的長,是悶油瓶留下來的。
我先愣住,接著按手印的位置比畫了一下,正好是掰開窗框的動作——悶油瓶在這裡掰開過窗框?
從這裡到我最初下來的地方有幾百米距離,他脫掉了頭盔,在沒有氧氣的情況下,怎麼可能行進如此長時間?難道他也成了水鬼?
心中的不可思議越來越甚,可想到悶油瓶,心理忽然就一定。不是答應過要幫他的嗎?如果他變成了水鬼,大不了我死了也變成水鬼,那水鬼三人組也不會太寂寞。要不是他過去幾次救我,我早就死了,如今只是為他冒一下險,有何不可?我的命就這麼值錢?
我勉強鎮定了下來,說實話,這麼說並不能讓恐懼減輕,甚至還更加害怕,渾身幾乎不受控制地顫抖,根本無法抑制,但心中的信念如此強悍,使得我及時當著這種恐懼,還是從窗戶裡遊入了後堂內。
一進入,我立刻想著,這樣是不是不太禮貌?是不是得先敲個門?這樣人家興許會念在我知書達理的分上,放我一條生路。想完隨即就抽了自己一嘴巴子,讓自己鎮定點。
後堂和前堂裡的情形一摸一樣,一點一點地繞過那回避,綠光沒有再亮起來。眼看幾乎要看到迴避後的情形,我卻停了停,因為手抖得連探燈都快拿不住了。
顫抖無法抑制,燈光隨著節奏抖動,使得面前的迴避看著像要倒下來,只好用另一隻手幫忙,強自邁出最後幾步。
那一瞬間,全身的神經高度緊張,內心已經做好看到任何恐怖情形的準備,隨著後面的情形真正映入眼中,甚至感覺到腦子裡的血管都要崩斷了。
然而探燈照去,只有一片白色的坍塌物,其他什麼都沒有。
我艹!我有一種被人戲弄的感覺,人在極度的緊張下,並沒有因為什麼都沒看到而立即放鬆,反而持續繃緊。
環看四周,發現整個內堂是完全封閉的,後面空空蕩蕩,應該通往後進大院的地方只有一道大門。剛才在外頭看過,外面就是大街。
如果發出綠光的東西先前在這裡,現在肯定還在,一定是躲起來了。
我屏息遊了過去,做出防禦的動作,望向坍塌物的下方,看看是否壓著東西,但由於太過雜亂,辨不清楚。看著看著,突然瞄到唯一立著的東西,後堂迴避後的角落裡,有一道屏風。
屏風不知是用什麼材料製作的,竟然沒有腐爛,但是其中的樞紐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