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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老嫗的堂兄鬼薪,旁邊的是他老婆白粲。”舂衣仙戰戰兢兢的說道。
“哈哈哈,故友遠道而來,難道不想進屋敘敘舊麼?”土坯房內突然傳出桀桀冷笑聲,聞之令人不寒而慄。
舂衣仙渾身一顫,面如死灰,口中輕嘆:“看來老嫗今日難逃此劫,小兄弟,你趕緊逃命去吧。”
有良方才已然聽出那是黃老魘的聲音,心想,俺是給你送老婆來了,總不至於還對自己下手吧?況且自從“噬嗑針”陰陽二氣融合以後,也不見得就會輸於這隻千年大魘。
“阿婆,屋裡說話的人是誰?您為什麼如此的懼怕呢?”他假裝不明白。
“堂兄夫婦倆乃是江湖上一流高手,竟然雙雙的死在了這裡,老嫗命不足惜,但是你是局外人,與江湖恩怨無關,沒必要隨同著一起陪葬。”舂衣仙催促他趕緊自行逃命去。
有良原本對這個古怪的老太婆並無好感,甚至想不還她那把小桃木劍,如今生死攸關而見其真情表露,反倒激起了自己的俠義之心。
“阿婆,您的年歲這麼大了,俺還是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豈能臨危棄老人家於不顧呢?”他認真的說道。
“唉,”舂衣仙直搖頭,“老嫗知道小兄弟是個重情義之人,但卻不曾料到如此的俠義心腸,但這又是何苦呢。”
“兩個人在那裡嘟囔什麼,還不趕緊過來,難道要老夫親自出去請你們不成?”黃老魘不耐煩了。
舂衣仙望了有良一眼,隨後走出灌木叢奔土坯房而去,心想這小夥子硬是面不改色,膽子倒是蠻大的,真是“出生牛犢不怕虎”啊,只可惜卻白白的送了命。
兩人邁步進了堂屋,舂衣仙望見炕上盤腿坐著一個身材魁梧的老者,身穿玄衣醺裳,頭戴法冠,她認出那是堂兄的服飾,看來鬼薪夫婦就是他殺的。
黃老魘目光瞥見後面的有良,面色微微一凜,心中不覺詫異,這小子不是困在畫裡了麼?竟然能夠自行解脫出來,而且還找來了臨潼,等下要好好的盤問盤問。
他把目光移向了舂衣仙,渾身上下打量了一下,口中冷冷問道:“你是何人?”
“老嫗舂衣,敢問您是……”舂衣仙神情緊張,趕緊回答說。
“舂衣?”黃老魘一愣,隨即不屑的哼了聲,“怎麼又是以秦朝刑罰為姓名,這麼說你同鬼薪白粲是一路的了。”
“鬼薪是老嫗的堂兄。”
“哦,原來也是嫪毐的後人,”黃老魘略一尋思,目光直視著舂衣仙惡狠狠的說道,“鬼薪夫婦倆一問三不知,已經被老夫殺了,剛才想必你也見著了,現在輪到你來回答。老夫只問一遍,可知道如何開啟秦俑統領嫪毐的封印?”
舂衣仙聞言大吃一驚,原來這個魔頭是想要開啟禁錮了兩千年的秦俑封印,堂兄家雖然世代負看守之職,但卻不知封印的開啟方法。當年李斯留了一手,長子後裔世居臨潼負責看守秦始皇陵,次子一脈則隱匿於關中五丈原兼以風水為生,並暗中授予了開啟封印之法,不過那禁制下在何處卻不得而知。為確保秘密不致於洩露,李斯還嚴令這兩支嫡裔相互不得來往。因此,堂兄根本不知道開啟之法,自己也不清楚封印在哪兒,雖然近些年兩脈之間已經有些走動,但始終謹遵祖訓保守著各自的秘密。
黃老魘見舂衣仙躊躇不決的樣子,心中暗喜,這老太婆定是知道解除禁制的方法,自己得設法逼其說出來。
“舂衣老太婆,你也想追隨鬼薪白粲而去麼?”他陰沉著臉冷冷說道。
“您誤會了,”舂衣仙是老江湖了,多年來早已練就一身的隨機應變能力,她委屈的說,“老嫗這一支嫪毐的後裔的確是知道開啟封印方法的,但世代都是傳男不傳女,若是想要得到的話,除非找來老嫗的兄長。”
舂衣仙的話並非毫無根據,中原古代有很多祖傳秘術甚至包括杏林世家都是遵循這一習俗的,皆因“嫁出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便是別人家的人了。
“胡說!”黃老魘呵斥道,“中原兩千年中多少次的兵荒馬亂,怎能確保男丁個個都活命?一旦斷代,那開啟之法豈不就此失傳了?”
“所以當年李斯同時又傳授了風水術,能夠去難消災躲避戰禍以及瘟疫,可保子嗣綿延不斷香火。”舂衣仙解釋著。
這一下黃老魘無話可說了,舂衣仙的辯解無懈可擊,找不到不合情理之處。自己一怒之下殺了鬼薪白粲,事後便已追悔莫及,這些天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解除封印的方法,現在如果連這老太婆也殺掉,就徹底斷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