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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揚得叫人吃驚。
她穿著箏娘活著時,或者說還在金陵那段最無憂無慮的日子裡時最喜歡的一身衣裳,粉色的錦緞,大紅色的綾羅披肩。長長的頭髮用一根長長的簪子綰著,赤著腳,在走廊幾乎無溫的地板上來來回回地走,走到兩腳發青。
然後被人帶進了朱允文的房間。
那時候朱允文和往常一樣在聽紅老闆彈琴。紅老闆彈得不動聲色,他聽得亦不動聲色。直到一曲彈完,他問雲錦:
“你在做什麼。”
雲錦不答,只笑吟吟望著他,然後從頭髮上拔下簪子,在一頭長髮水瀉般滑落下來的時候用力刺向了他。
那天之後,沒人再見過雲錦,那個沉默得像座冰城般的女人。
紅老闆說,有時候,換一種遊戲的方式,你可以從那些女人身上得到一些你所意想不到的安慰。
他為什麼要對自己說這句話,朱允文不知道。很久以來朱允文自覺不是一個需要安慰的人,即使是最初來到這座城市的那兩年,孤獨到叫人絕望的日子。
但他沒有追究這個問題。
人總有某些需要,不論那需要叫做什麼,“安慰”,或是,“慾望”。
他需要紅老闆的琴聲,有時候也需要一些比較特別一點的東西。譬如箏娘,譬如一具被倒吊著的,用繩索充當衣服的身體。
他喜歡將手指穿過繩索間的空洞去觸控那女人幼滑的肌膚,一個洞接一個洞。直到女人因恐懼而全身蜷曲,再繃緊,彷彿一尾躍起的魚。
但魚沒有雙腿,她有。繃得很緊,因此美麗。卻也因此要花費頗大一點力氣才能將這繃緊了的魚尾扯開,那刻朱允文是亢奮的,好像第一次將箏娘壓在身下時的感覺。
而箏娘沒有她那麼美麗如黑綢般一把長髮,也沒有她即便是恐懼到了極點,也可以隱忍得不發一點聲音時的神情。
這神情叫他呼吸急促,於是咳嗽變得更加厲害。喉嚨裡噴濺出來的血落在那女人身上的時候真好看,像金陵御花園隆冬時的臘梅花開。
“為什麼這樣害怕呢?”於是在進入那女人的身體時,他摸著那女人的頭髮,對她道:“不要怕,雲錦,朕只是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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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時候,天又開始下雪,夾雜著雨,不大,但冷冰冰的粘得人面板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