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跑到那棵橡樹前。看見沒?那邊的那棵。數三下。準備好了?一、二、三,跑!
但是他卻走開了,他穿過大廳,大步走向另一個黑人囚犯。兩人擊了一掌,就把萊姆忘掉了。
他坐在那裡,看到他們親密無間,更覺得淒涼無助。他閉上眼,垂下頭。亞瑟·萊姆是一名科學家。他相信生物的進化靠的是物競天擇,神聖的司法沒有用。
但是此時,身陷於嚴冬一般無情的抑鬱之中,他情不自禁地想,是不是有某種因果報應的機制存在並運轉著,就像看不見但真實存在的地心引力一樣,懲罰他過去做的錯事。噢,他做了那麼多好事。養兒育女,教他們開明的價值觀,讓他們學會寬容;他是妻子的忠實伴侶,曾幫助她逃脫癌症的魔爪;他對科學做出了貢獻,豐富了世界。
可是也做過錯事。人總是會犯錯的。
坐在這裡,穿著臭烘烘的橘色連衣褲,他努力使自己相信,憑著正義的觀念和誓言,憑著他對本國體制的信念(在每個選舉日,他都是忠誠的支持者),他會排除困難,重新回到司法天平的另一端,與家人團聚,和生命相擁。
本著正義的精神和意旨,他會贏得和命運的賽跑。就像那個酷熱的夏天,在塵土飛揚的田野裡,他拼盡全力地衝向那棵橡樹,累得氣喘吁吁,最終贏得了和林肯的比賽。
他可能會獲救。或許——
“走開。”
儘管說話人的嗓門不高,他還是吃了一驚。又一個囚犯走到了他的身後。他是個白人,頭髮蓬亂,渾身上下刺滿了文身,但是牙齒髮亮。毒癮發作時,他就抽搐不已。他盯著亞瑟坐著的長凳,儘管別處還有空位。他的眼神卑鄙無恥。
亞瑟對某種可量化的、科學的道德公平體制的一線希望轉瞬即逝了。這個被摧毀了的、危險的小個子男人把它扼殺了。
走開……
亞瑟·萊姆拼命忍住眼淚,走開了。
7
電話鈴聲打斷了林肯·萊姆的思緒,他很惱火。他正在想那個X先生以及他捏造證據的技巧(如果不出所料的話),不願意分神。
這時現實把他驚醒了。他看到來電顯示上有44的號碼,英格蘭的國家程式碼裡就有這兩個數字。他立刻下令:“指令,接電話。”
咔嗒。
“你好,朗赫斯特督察?”他不再直呼其名。和蘇格蘭場打交道要講究一點禮節。
“萊姆偵探,你好。”她說,“我們這邊有點動靜。”
“繼續。”萊姆說。
“丹尼·克魯格從一個前軍火走私販那裡得到訊息,理查德·洛根離開了倫敦,似乎是要去曼徹斯特買什麼東西。雖然不確定到底是什麼東西,但是我們知道曼徹斯特的黑市軍火商非常多。”
“知道他的具體方位嗎?”
“丹尼還在查詢。要是能在哪兒抓住他,可比在倫敦耗著好多了。”
“丹尼細心嗎?”萊姆記得在視訊會議裡看到的丹尼是個南非人,大個子,黑面板,高嗓門,腆著顯眼的大肚腩,小拇指上戴著扎眼的金戒指。萊姆以前接過一個與達爾福爾有關的案子。他和克魯格曾經就蘇丹可悲的矛盾衝突交談過。
“哦,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需要細心的時候,他就細心。如果情況需要,他也會像獵狗一樣兇猛。只要有辦法,他一定掌握詳細資訊。我們正在和曼徹斯特的搭檔聯手,準備成立一個突擊隊。一有新情況,我就給你打電話。”
他說了聲謝謝,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我們要抓住他。”薩克斯說。這話不單是出於對他的考慮。她也很想找到洛根的下落。薩克斯自己就曾落入他的圈套,差點丟了性命。
薩克斯接了個電話。她聽著對方的話,說10分鐘後就趕到。“還記得燧發槍提到的兩起案件的檔案嗎?已經準備好了。我去取回來。哦,對了,帕米可能會順路過來。”
“她在做什麼?”
“和一位朋友在曼哈頓讀書——男朋友。”
“不錯嘛。誰呀?”
“學校裡的一個男生。真想見見他。她張嘴閉嘴都是他。她的生活中是應該有個正派的人,可我不想讓她這麼快就和他走得這麼近。要是見了他,親自考問一番,我會感覺好一點。”
萊姆點點頭。薩克斯離去了。但是他的思緒卻飄到了別處。他一邊盯著寫有愛麗絲·桑德森謀殺案的白色書寫板,一邊下令撥通了另外一個電話。
“喂?”一個柔和的男聲伴隨著喧囂的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