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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這個案子交由你來指揮。”
“當然,偵探。我明白。”
“你可以自由地做出任何和所有決定。”
“感謝你的信任投票。我們會把它解決好,我會隨時向你報告情況。現在我得掛電話了。”
“祝你好運。”
“也祝你好運。”
從搜捕中退出,萊姆心裡也不好受。尤其是追捕目標是這樣的罪犯。
但是已經做出決定了。現在522是他唯一的獵物。
“梅爾,繼續打電話,查清楚來自布魯克林區的證據到底是什麼。”
12
嗯,出乎意料。
看到便利貼上的地址是上東區的,得知羅伯特·喬根森是一名整形外科醫生,艾米莉亞·薩克斯原以為亨德森·豪斯酒店公寓會比這裡氣派得多。
沒想到是一個令人作嘔的下等酒店,只是癮君子和酒鬼的暫住之所。汙穢不堪的休息室裡塞滿了發黴的傢俱,顏色和樣式也不搭配,瀰漫著大蒜、廉價的消毒劑、沒用的空氣清新劑和酸臭的體味。大多數無家可歸者的收容所都要比這兒舒服得多。
站在骯髒的門廳,她停下來,轉過身。522的暗中監視以及他在布魯克林輕而易舉地欺騙了聯邦探員的事,依然讓她心神不安。她謹慎地環視了街道四周。好像沒有人對她特別地關注,但是兇手當時很可能就在迪里昂·威廉斯家附近,她卻完全沒在意他。她注視著路對面的一座廢棄的建築物。有人正從其中一扇佈滿塵垢的窗戶裡凝視著她嗎?
還是那兒!第二層有一扇破碎的大窗戶,她確信黑暗中有動靜。是一張臉,還是從屋頂的破洞裡射進來的一道光?
薩克斯走近了些,仔細地觀察著那幢樓。但是沒有發現一個人,她覺得是自己看花了眼。她虛弱地喘息著回到酒店,走了進去。在前臺,她對著一個胖得無可救藥的服務員亮了亮警徽。看到有警察來了,他好像一點也不吃驚,也沒覺得不安。他給她指了指電梯。一開門,一股惡臭撲鼻而來。哦,還是走樓梯吧。
有炎症的關節一拉伸,她就疼得直咧嘴。她推開了第六層的門,找到了672號房間。她敲了敲門,然後閃到一邊。“我是警察。喬根森先生在嗎?請開門。”她不知道這個人和兇手有什麼關係,於是她把手放在格洛克手槍的槍把旁邊。這件精密武器像陽光一樣不可或缺。
沒人回答,但是她確信聽到了貓眼的金屬蓋板發出的聲音。
“我是警察。”她又說。
“把你的身份證從門縫塞進來。”
她照辦了。
短暫的躊躇後,聽到了幾條鎖鏈被解開和鎖閂被開啟的聲音。門開了一點,但是又被安全杆絆住了。開縫比一根鏈條留下的要大些,可是人還是過不去。
一箇中年男子的頭探了出來。他頭髮很長,很久沒洗過了。鬍子亂蓮蓬的,顯得臉色很難看,眼神緊張不安。
“你是羅伯特·喬根森醫生?”
他凝視著她的臉,然後又看了看她的身份證,翻過來,舉起來對著燈,雖說那個長方形的薄片是不透明的。還給她後,他鬆開了安全杆。門開了。他仔細檢視了她身後的大廳,然後示意她進來。薩克斯小心翼翼地走進去,手依然放在槍邊。她檢查了一下屋子和壁櫥。這個地方沒住別人,他也沒有武器。“你是羅伯特·喬根森?”她又問。
他點點頭。
她這才更仔細地把這間淒涼的屋子打量了一番。房間裡有一張床、一套桌椅、一把扶手椅和一張破爛的沙發。深灰色的地毯汙漬斑斑。一隻長杆落地燈投下昏黃的光。百葉窗緊閉。他似乎是靠著四隻大衣箱和一隻運動包生活。沒有廚房,只是在起居室的角落裡放著一臺迷你冰箱、兩臺微波爐和一隻咖啡壺。一日三餐主要是湯和拉麵。上百隻馬尼拉資料夾靠著牆整齊地擺放了一排。
他的衣服是當年生活好的時候買的,看上去似乎價格不菲,但已襤褸不堪,汙跡斑斑了。鞋跟也磨損了。可能是因為染上了毒癮或酒癮,不能從醫了。
此刻,他正忙著做一件奇怪的事:把一大本硬皮教科書切成碎片。
或許是精神病讓他落魄至此。
“你是為了那些信來的吧。是時候了。”
“信?”
他懷疑地審視著她,“不是嗎?”
“我不知道什麼信件。”
“我寄到華盛頓的。但是你會跟人講的,對嗎?所有的執法官。你們這些公共安全人士。你肯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