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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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那意思。”
“也就是說,在說出你的看法之前,你是想聽聽我的意見了。那行吧,我們就從最直觀的地方人手。從你發給我的那些內容看,很像一部以未來為背景的冒險小說。那些詞彙遠遠超乎我所聽到的奧林的口頭表達水平。故事不算特別複雜,但它所展示出對人的行為細緻入微的把握,就我與奧林短暫的接觸而言,亦絕非他能做到的。而且除非轉抄時予以了糾正,以奧林的語言技能,文中的文法句讀水平確實了得。”
聽到此,博斯點了點頭。“可你仍保留自己的意見麼?”她想了片刻。“某種程度上說,是的”為什麼呢?”
“兩條理由。第一條是間接性的。顯然作者並非奧林,可他幹嗎說到這問題又吞吞吐吐的呢?還有就是為什麼你要問我的意見呢?第二條理由屬於專業性的。我曾跟為數眾多的各種型別的人格紊亂者有過談話,得出的一點經驗是不要相信第一印象。人格紊亂者可能魅力十足,妄想狂的話可能怎麼聽怎麼合情合理。有可能奧林的作態是一種習得反應,甚或是精心的偽裝。他可能故意給我們製造一種印象,覺得他不如實際的聰明。”
聽罷,博斯朝她頗具深意地怪怪地一笑,讓人覺得很不舒服。“好。棒極了。故事本身呢?你讀過有什麼感受?”
“我不想裝模作樣做文學批評。不過,如果把它看做是患者的一份作品,我不自覺會留意到它裡面的身份問題,尤其是混淆身份問題。文中有兩個第一人稱敘事者——更像是三個,因為那女孩無法確定她到底是誰。而那位男性敘事者的過去基本上被從記憶中徹底剝離掉。除此之外,故事所關注的還有一大亮點:它談到假想智慧生物,以及與之取得聯絡的可能性問題。現實生活中,如果有人聲稱能與假想智慧生物對話,臨床診斷上會被認為是神經分裂症的症狀。”
“你是說奧林——如果是他所寫——可能患有神經分裂症?”
“不,也不盡然。我只是說可以這麼去解讀。實際上,奧林給我的第一印象,覺得他可能屬於自閉症。這也是為什麼我並不完全排除他可能是故事作者。深度自閉症患者,儘管嚴重不善社交,寫起東西來卻常常滔滔不絕,而且構思精妙。”
“行。”博斯若有所思地說。“好,很有用的分析。”
午餐上來了。博斯要的是一份俱樂部三明治和炸薯條。桑德拉的咔啵沙拉嚼在嘴裡一點沒勁,很讓人失望,她才吃了幾口就放慢了速度。她期待博斯發表一些更有啟發性的見解,而不是簡單一個“行”字。
他輕輕抹掉上唇的一抹蛋黃醬。“我喜歡你的分析。有道理。並不都是精神病學術語。”
“太好啦。謝謝。但——以物換物吧。你欠我一個解釋。”
“首先讓我給你這個吧。”他從桌面推過去一個馬尼拉紙信封。“是那故事的又一部分。這一次沒有轉抄。是原件的影印本。有點不好讀,不過或許更能說明問題。”
信封特別厚,讓人望而生畏。並非桑德拉不願意要。職業好奇心讓她興奮。她不滿的是,博斯至今對到底想從自己這裡得到什麼欲言又止。“謝謝,”她說,“可——”
“換個時間我們可以慢慢聊。比如今晚上如何?有時間嗎?”
“我現在就有時間。我沙拉還沒吃完呢。”博斯壓低聲音:“問題是,我們被監視著。”
“什麼?”
“塑膠植物後面隔間裡的那個女人。”
桑德拉側過頭,差點兒沒笑出聲來。“噢,老天!”然後也悄聲道那是沃特莫爾夫人。州救助中心員工。病室護士。”
“她跟蹤你到這兒的?”
“她就這樣一個人,一個包打聽。但我肯定只是巧遇。”
“嗯,她一直對我們的交談相當感興趣呢。”他凹起掌心,放到耳邊,做了個偷聽的手勢。
“典型……”
“那麼——今天晚上?”
要不我們或許換一張桌子,桑德拉想。或者聲音低點就行了。然而,她並沒說出來,因為博斯可能只是拿這當做一個幌子,為的是再跟她見面。她不清楚應當作何解釋。博斯是一位同事,一個合作者,一位可能的朋友,抑或甚至(沃特莫爾夫人一定會這樣想)一位可能的戀人?情勢尚不明朗。要是這原因,可就來勁了。自從跟安迪。博頓關係拉爆後,她再沒跟任何男人拍拖。博頓原來也是救助中心醫生,去年機構精簡給裁掉了。那之後,她除了上班,就是吃飯。“好吧,”她說,“就今晚。”博斯朝她微微一笑,讓她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