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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二谷’現在何處嗎?”在這裡意外地出現了“單手鬼”,棟居十分緊張。
“只在那時偶然見過一次,以後就沒有碰到過。”篠崎的回答同棟居的期望正相反。
“您是什麼時候遇到二谷的?”
“是昭和二十一年的三月份,在臨時指揮部——金澤大學的生物學研究室,只是同他擦身而過。”
“當時二谷正在同誰說話?”
“記不清了,我進去的時候,他正好出來,只是互相對視一下,打了個招呼而已。”
“除了右手,他還有什麼特徵?”
“要說特徵嘛,就是身材高大,同石井部隊長一樣魁梧。”
“多大年紀?”
“當年約三十上下,現在已經六十五、六歲啦。”
“他被罵為‘惡谷’,具體幹過什麼壞事呢?”
“據說他專門買賣馬魯他。為了替‘731’抓馬魯他,他幹盡了壞事。不僅抓俘虜,還引誘中國的普通公民,逮捕後送進‘731’。另外,他還藉口查走私,在許家甸大肆掠奪。”
“馬魯他的手續費是付給他的嗎?”
篠崎噗地笑了:“那麼一點點錢,根本不在他眼裡。”
“他不是抓馬魯他送到‘731’來的嗎?難道不是為了撈些錢?”
“押馬魯他不過是偽裝,借送馬魯他之機把從許家甸掠奪來的東因存放到‘731’裡來才是真。那輛二噸卡車不但運馬魯他,同時還裝來哈爾濱憲兵隊總部的秘密財產。”
運送馬魯他的背後原來如此,棟居第一次聽到。他終於明白了,“731”幹部讓憲兵隊把財產寄存在倉庫裡,是為了抵充那筆被自己貪汙掉的保密費。
哈爾濱憲兵隊總部支付了高額倉庫寄存費,他們同731部隊的勾結不僅是買賣馬魯他,還有更深的根蒂。直至戰後,圍繞著那筆帶回國的財產,他們之間的勾結還在繼續。
棟居心裡掠過一個念頭:在千岅義典周圍調查一下,說不定會發現二谷。
“叫‘二谷’,字是怎麼寫的?”
“可能是‘一’‘二’的‘二’,‘福谷’的‘谷’吧,到底怎麼寫我不清楚。”
不知不覺地室內已經一片昏暗了,三個人只顧說話,沒注意太陽早已落山。女掌櫃上樓來照料客人,托盤上放著剛炒的菜和酒壺。
“哎呀!這麼黑了怎麼還不開燈?”女掌櫃驚訝地說。
“喔——,夫人!這麼多菜?我們已經吃得不少了。”園池和棟居不安地說。篠崎則正好藉此機會說:
“怎麼樣?你們難得來,去精魂塔燒柱香吧,我帶你們去。”
“這就謝謝了,我想回去時順便去。”園池站起了身。
第十九章 散發薰衣草馨香的弔客
第一節
多磨公墓籠罩在一片暮色中。時候已不早,又是年末,掃墓的人一個也沒有。進公墓正門朝右拐是管理辦公室,從正門廣場開始,有三條道路放射形地伸進園內。頭上,是松、扁柏、櫸、喜馬拉雅杉等高大樹木,象森林似的,虯枝蒼鬱、茂密葳蕤。雀群從樹梢飛起,在晚霞濃重的寒天盤旋。天上尚剩一抹殘陽的餘輝,但樹林中早已一片漆黑。遙遙望去遠方煙雲蒼茫。近處的地面彷彿飄著一層溟濛的靄霧,空氣溼潤,沒有風,一股落葉的馥香撲鼻而來。
林中寂靜肅穆,地上鋪著一層落葉象地毯似的鞋踏上去悄然無聲。地上栽著珍珠花、杜鵑花、棣棠等矮植物,修剪得很整齊,使人想到開花季節這裡一定百花怒放、爭奇鬥妍。
林中的道路修得很寬,路兩旁並排著造型各異的墓穴。有的墓地很大,森嚴的鐵門關得牢牢的,裡而雜草叢生。有的墓地雖小,卻修整得井井有條。有錢人忘記了袓先;窮者雖貧卻敬重先輩。兩者的墓迥然不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迎面走來一位身著喪服的婦女,右手拎著一隻嶄新的木提桶。她就是來時同坐一輛公共汽車的那個女人,很可能她丈夫的墓地也在這裡。車上一別,已經二個多小時過去了,她在這墓地裡呆了很長時間,掃完墳墓後,她一定沉浸在思念亡夫的痛苦之中。
“你認識這個女人?”園池問,他從棟居的神情中發現了什麼。
“不,來的時候,她和我們同車。”
“噢,好象車上是有這麼個人。”園池不再問了。
女人低著頭擦身而過,從身邊走過的時候,仍然使人聞到一股幽幽的薰衣草馨香。她在地上留下一個孤單的長影子,那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