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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弄得一次幽會後馬上盼著下一次。慢慢地,許劍開始感受到偷情的辛苦:你要挖空心思為晚歸找出有說服力的理由;要防著妻子聞到你身上的女人香味,或看到身上的牙痕及髮絲;要預防在睡夢中喊出情人的芳名;要悄悄扣下私房錢,以便在兩人世界裡花銷。還要在對妻子、兒子甚至情人之夫的負罪感中掙扎。
這些事偶爾為之可以,若每天如此,真的太辛苦了。
公平地說,小曼靠上許劍並不是為錢,她從不讓情人買項鍊戒指之類貴重禮物,出外吃飯時也總是點最便宜的菜。但即使如此,房費飯費及必不可少的禮物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這當然是要男人付的,這是自然界的慣例。
那天許劍與妻兒一塊兒看“動物世界”,原來動物也與人類一樣啊,有一種花庭鳥,雄鳥求婚時要先搭好一座新房,還要在新房外堆上貝殼、花瓣之類的禮物,待雌鳥審視滿意後才輪得上做愛。雄蜘蛛和一種雄魚也是這樣。那麼,為什麼不反過來、是雌性為雄性送禮呢?為什麼動物的行為和人的行為完全雷同?這裡邊一定有深層次的生物學原因。
看著雄鳥競競業業地做這事,而雌鳥點著腦袋一本正經地視察,許劍突然失口而笑。他想,如果上帝在天上看著我在小曼面前獻殷勤,也會失口而笑吧。妻子奇怪地看看他:“咦,你跑哪兒拾了一個笑?”
兒子大大咧咧地說:“我知道,我爸是想給你準備貝殼花瓣哩。”
他是童言無忌,不知道這個行為的後續含意。當媽的臉龐紅了:“不許胡說八道,禽獸的事也拿來比你的爹媽。”
戈戈伸伸舌頭,不說話了,許劍忍著笑,拉上妻子回到臥室。
也許是因為許劍的醫生身份,在同小曼狂亂的情熱中,他頭腦深處始終有一個地方是清醒的。他再三警告自己:該勒住馬了,前邊有懸崖,再走下去肯定粉身碎骨。但是不行,做不到。即使有這樣的危險前景也擋不住。即使對妻子有強烈的負罪感也擋不住。他無論如何忍不住對那具肉體的渴望,就像是一名陷得很深的癮君子。
“其實性慾和毒癮的本質是一樣的,”有天幽會時他同小曼說,“二者都是內啡呔作用於大腦快感中樞所建立的強力聯絡。現在國內已經有了手術戒毒法,在癮君子頭上鑽兩個小洞,用冷凍法遮蔽掉快感中樞,毒癮可以立馬戒掉,而且非常徹底,絕不復發。當然這種手術有一定副作用,會多少影響手術者的人格和智商。至於性慾同樣有快感中樞,雄性動物在下丘腦的前部有一個性行為中樞,稱為性兩形核,只要用電流刺激這兒,就會引起雄性的爬背行為。雌性動物的性中樞則位於下丘腦的腹內側核,用電流刺激這兒會引起雌性的露臀行為。”
他看看小曼:“人也一樣啊,也許在咱倆的下丘腦上那麼遮蔽一下就好了,今生再不會受慾火煎熬,不用提心吊膽地偷情。”
小曼撇撇嘴:“那樣子活著還有啥意思?老天生我是個女人,就得享受做女人的樂趣。”
許劍忽然來了興致:“說起女人,你知道自然界中雌性和雄性的本質區別是什麼?”
“你以為我弱智呀,雌性雄性,那玩意兒長得不一樣嘛。”
那回是在一個郊區的家庭旅館,許劍跑了很久才找到這家比較滿意的旅館。環境非常僻靜。一個獨院,高高的院牆,主人一家都在一樓,整個二樓只住他們倆人。房間裝置很簡陋,周圍是粗粗粉刷的白牆,碰一下蹭你渾身白灰。身下的簡易鐵床吱吜作響。但屋裡和被褥還算乾淨整潔。窗外是一棵大梧桐,在風中颯颯響著。月光透過濃葉照在窗簾上。老闆娘大約50歲,從面相看比較忠厚,讓人放心——偷情不得不時刻小心,也許老闆知道你的身份後會敲詐你呢。第一次攜小曼來這兒時,老闆娘說:
“別看這兒簡陋,最大的好處是安全,保證不會有公安來檢查。”
不用說,這個忠厚人也知道不忠厚的事:她知道這一對是野鴛鴦。倆人一笑了之。
這會兒他們已經徹底放縱過了,正赤身相偎看電視。是一臺破電視,伴音沙沙地聒耳朵,影象老是跳蕩扭曲。許劍乾脆探過身關了電視,對小曼說:
“你說的只是雌性雄性表象的區別,算不上本質區別。地球上出現生物後,最開始是單性繁殖,後來發展到兩性繁殖,因為兩性繁殖更利於變異進化。但最原始的性交沒有性別之分,雙方都放出同樣的性細胞受精,稱為配子繁殖。不過後來因為一種既簡單又深刻的自然機理,這個過程不可逆轉地改變了。”
“什麼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