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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曼遲疑片刻:“許哥我不想騙你,我只能說,和你好上後我不會再去找任何男人。”
這麼說,關於她有四五個情人的說法是真的了。許劍不免嫉妒,想想自己沒有資格吃醋,畢竟小曼和他只是露水鴛鴦,又不是他的合法妻子。再說,她的誠實也讓人感動,她完全可以胡亂應一聲,把情人搪塞過去嘛。
但許劍還是無法排除心中的懊喪,男人的獨佔欲是無法克服的,哪怕是對野合的情人也是如此,這是所有雄性的本能。書上說,某些雄甲蟲在性交後,會用一個塞子把雌甲蟲的生殖器堵死;雄駱駝在發情期間會佔領一大群妻妾,把它們帶到一個山溝裡逐個交配,然後十幾天不吃不喝守在溝口,防止其它雄駱駝染指。動物尚且如此,何況是人?許劍用玩笑掩飾自己的懊喪:
“你說‘從此不再找任何男人’?最好連小葛也算在內。以後別讓他碰了,把整一個你全留給我。”
小曼哼了一聲,冷著臉說:“別提他。許哥,以後咱倆幽會時你真的別再提他,敗興。”
許劍看看她,她的表情像是真的。他不免疑惑,小曼對丈夫真的如此鄙夷?但看他倆結伴散步的情形,雖然不敢依此就斷定夫妻恩愛,至少還維持著正常的夫妻關係啊。這裡肯定有什麼蹊蹺。噢對了,許劍聽過一些傳言,說小曼在家曾摑過丈夫的耳光。雖然丈夫怕老婆已經成為時尚,但摑耳光這種行事未免太過份了。對這種傳言許劍不大相信,當然也不會向小曼求證。他只是向小曼保證,以後再不提那人了。
小曼原坐在許劍對面,後來轉過來,小鳥依人般偎在懷裡,手開始不老實了。其它顧客的目光都隔在高座背之後,來往的服務小姐們對他們的親熱視而不見。兩人揉搓一陣後,她伏耳呻吟道:
“許哥我忍不住了,真的,一挨著你身子,我的骨頭就酥了,咱們去開個房間吧。”
她的眼神迷離,呼吸加粗,身上火燙。她拉著許劍的手到下身處,那兒已經潮溼了。許劍心頭跳蕩得厲害,總算控制住自己,低聲說:
“不行啊,今天已經太晚了。我過去可是個標準好丈夫,從沒有夜不歸宿的。你等著,等我安排好了去找你。天不早了,咱們走吧。”
小曼很聽話,沒有勉強對方。她喘著氣,趴情人肩頭狠狠咬了一口,站起身來。
回家後已經11點,戈戈早睡熟了,宋晴偎在床上打毛衣,等著丈夫。許劍心裡虛,目光不大敢與妻子對視,生怕她看出什麼破綻,比如聞到另一個女人的香味、看到女人頭髮之類。但宋晴只是問一句:
“喝多沒?”
許劍說:“沒有,今天的幾個朋友都不是酒鬼。”
便鑽進衛生間洗浴去了。他努力衝淨小曼的香味,看看肩頭的牙痕不明顯,不盯緊看是看不到的,便放心一些。等他回到臥室,妻子氣哼哼地說:
“今天下午我氣壞了,和司機祝運生吵了一架。”
一晚上她都憋著氣,盼著丈夫早點回來倒苦水。許劍問是怎麼啦?她說,下午祝運生拿著一堆白條來廠辦財務報賬,三萬多元的白條啊,都是焦副廠長和他出差期間花的,已經由焦副廠長籤批。宋晴不給他報,說這樣不合財務制度,你們兩人一起出差,應該找其它領導簽字。祝運生就說難聽話:
“你一個廠辦會計比廠長還牛呀,有焦廠長簽字你擋個什麼勁兒。要不我拿到大廠財務去報,等我報回來,咱們再說個小老鼠上燈臺。“
宋晴被激怒,也不再顧說話的分寸,大聲說:“有能耐到大廠報銷那你去呀,反正想在我手裡報吃喝嫖賭的花銷,沒門!你以為別人不知道你祝運生是個啥東西!”
廠裡都知道焦廠長貪錢,而且貪得格外無畏,一點兒不帶遮眼的。這個姓祝的司機則是他身邊一條狗,兩人合著夥兒撈錢。這些情形已經是公開的秘密。惱人的是,這種貨色卻穩穩當當做官,一點不擔心現世報。許劍知道這些情形,也知道妻子的秉性。一般來說,不管哪個單位或部門,當官的至少會團結兩個人:會計和出納,因為很難繞開會計出納去撈錢。用工人的話說,會計和出納絕對是“上黑線的”,肯定能從當官撈的錢中分一勺羹。但宋晴這個會計幾乎是唯一的例外,她從不貪錢,也不買領導的帳,因而永遠是線外的人,得不到好處還得罪人。許劍嘆口氣:
“你做的當然對,罵得也痛快。不過這樣就把姓焦的得罪苦了。你說他是吃喝嫖賭的花銷,焦廠長能饒了你?小心他給你穿小鞋。”
焦廠長是特車廠的三朝元老,今年已經50